她神態明顯的愣在了那兒。
喬畫屏牽著白飛野的手,不卑不亢的對著那美婦人行了禮。
“見過大長公主殿下。”
兆壽大長公主仿佛驚醒般回神。
兆壽大長公主神色有些複雜:“平西侯夫人,請起。你是個聰明人。想來你對……”
她頓了頓,才將“阿野”這個名字吐出,“……對阿野的身世已經有所了解了。”
喬畫屏心道,不然呢?
你們這樣搞,難道她是個傻子麼?
阿野大概就是皇帝遺留在民間的孩子。
兆壽大長公主在朝中向來不站隊,不參與那些郡王的明爭暗鬥,那是因為她是徹徹底底的保皇黨。
喬畫屏沒吭聲,白飛野卻忍不住出了聲:“娘,我什麼身世啊?”
他打從曉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喬畫屏撿來的。
喬畫屏從未瞞著他,也同白飛野講過,他的親娘是如何在屠村中將他保下的。
當時發現他時的那塊繈褓,還有他身上的牌子,喬畫屏都給他看過,問他要不要。
白飛野打小就很有主意,隻道讓喬畫屏幫他保管著。
喬畫屏摸了摸頭:“……論輩分,你該叫這位一聲姑奶奶。”
白飛野看向兆壽大長公主,似是在打量她,但嘴裏卻很是聽話的叫了一聲:
“姑奶奶。”
兆壽大長公主很是欣喜與動容,鄭重的應了一聲。
都說血脈連心,小阿野身上不僅有太後那方血脈的標誌,就連這打量人的動作,也與他逝去的祖父那般像。
是的,在兆壽大長公主眼中,小阿野生得跟她哥哥——也就是小阿野的祖父,要更像一些。
她眼中帶了幾分追憶,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吐出一口氣,讓人給喬畫屏和白飛野都倒了水。
白飛野年紀小,兆壽大長公主底下人很是細心,給白飛野倒的是茶水。
“你把小阿野教的很好。”兆壽大長公主低低道。
喬畫屏隻道了一句:“阿野打小就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頓了頓,她又問道:“玉糕,是殿下的人?”
兆壽大長公主頷首,道:“你很警覺。不過你放心,本宮把玉糕放在阿野身邊,也隻是為了確認他的安全。”
喬畫屏沒說話。
其實也沒什麼話要跟兆壽大長公主說的。
但兆壽大長公主看著阿野在那小口小口喝著果汁,終是沒忍住,喚他上前。
白飛野先看了一眼喬畫屏。
喬畫屏道:“去吧。你姑奶奶心裏是疼你的。”
兆壽大長公主有些意外的看了喬畫屏一眼。
白飛野聽話又乖巧的上前。
兆壽大長公主拉著他,上上下下不錯眼的看著。
白飛野問道:“姑奶奶,我爹還好麼?”
兆壽大長公主有些吃驚。
白飛野提起“我爹”二字時,語氣平靜,就像是提到今日的天氣那般。
兆壽大長公主忍不住就笑了,有些驕傲。
真不愧是他們皇家的人,打小就有這等氣度!
“你爹……最近身體不太好。”兆壽大長公主語氣放得很是和緩,“很多人都在盯著他那位子。他眼下不能把你接回宮中,你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