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麼了不起,你讓我走,以後求著我,我都不稀罕來。
容茵心裏負氣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轉身便走了,留給皇上一個美麗而驕傲的背影。
“她一貫如此沒規矩?”說完,皇上歪在榻上閉了眼睛。
皇上語氣平淡,王寶會倆大字也沒有聽出這是什麼語氣,是問話啊,還是自言自語?哎,做奴才也是需要文化的,臨時抱佛腳是來不及了,姑且當做是問話吧。
王寶整理一番腹稿,慢悠悠地說:“回皇上,皇後娘娘天性純粹,一向得皇上愛重,平日裏自然就是活潑爛漫了些。”
哼,狗奴才就知道拍馬屁,這沒規矩也能說成是活潑爛漫,若不是打小的奴才,早一腳跺出去省心。
“那朕便聽聽你心裏的皇後如何,說好了就賞銀子,說不好就賞板子。”皇上哼了一聲,王寶便覺得屁股蛋子上疼了一下,不禁縮了縮屁股。
這要如何說?什麼是說好了?什麼是說不好?王寶一腦門兒的官司,看看皇上麵無表情的臉,心裏跟著緊了緊,主子問話豈能不回答的?好與不好都得掐著頭皮兒說,不過往好了說,總該沒錯的。
“皇上,在奴才眼裏,皇後娘娘還真是有福之人,能遇到皇上可不就有福氣嗎?您瞧瞧其他王爺都娶得什麼王妃,不是勳貴家的嫡女,就是高官家的貴女,隻有皇上不嫌棄皇後娘娘母家是商家,娶了當王妃,登基後便直接封了皇後,當時詔書一下是滿城嘩然,反對的聲浪那真是湧上了天,眼看便淹沒了整個皇城。可是,皇上為了皇後竟一力承擔,力排眾議,生生就讓皇後坐在了皇後的寶座上。後來,為了皇後能坐得穩當,皇上慢慢提拔容家,皇後的祖父也封了享國公,從此,這地位一下子就尊貴起來了。您瞧瞧,這容家定然是燒了上萬輩子的高香,才求來皇上這段好姻緣的。”
這段話,在皇上心裏又是一陣驚濤駭浪,“商家女”,就算自己潛龍時候不受先皇重視,從沒有想著給自己指婚,那不娶不就得了,幹嘛要娶一個商家女?一個商家女坐在後位上,底下的妃嬪皆都出身貴胄高門,這不是給自己的後宮添亂,這是給整個大周添亂!
可是自己潛龍時候,本來就沒有娶妃的,如今倒是莫名先得了王妃,後來直接封後,還是個商女皇後,自己還為了一個商家女不惜得罪整個朝廷?皇上心裏老大不樂意,甚至有些憤憤不平起來,這怎麼可能是“自己”做出的事情呢?
“商女不知亡國恨”“商人重利輕別離”“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還有商賈竊國的呂不韋!
皇上的心裏打疊起無數的商人的惡劣麵目,士農工商,一點沒錯兒。
“可這反過來說,皇後娘娘就隻這一點不足,餘者都是好的,不然皇上如何能瞧上,還巴巴的謀劃了請了旨意,娶進家門。”
王寶自小服侍皇上,是主仆,也是夥伴,尤其是早年皇上的外公一族和母後慘遭冤案,身邊就隻剩下了王寶,這王寶便如親人了一般,常了說話自然有些隨意,皇上聽著也順耳,覺得心裏多些熱乎勁兒,隻每每心裏罵著狗奴才。
皇上即便心裏麵翻江倒海地震動,麵上還是四平八穩的,隻鼻子微以翕動,“哼——”
王寶屁股蛋子又疼了一次,瞧了瞧皇上,並無大礙,便又絮絮叨叨地說,皇上不時“哼”一聲,不知過去多少時候,皇上終於不哼了,呼吸變得均勻,王寶從床上拿了薄被,輕輕地給皇上蓋上,複又靜靜地守在一邊,如同擺在門口的物件兒,紋絲不動,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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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莫莫想摻雜點幽默的色調,隻是,莫莫並不是很擅長,隻能是略嚐試一下,希望大家能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