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茵此時倒是去了三分病容,雙頰一片嬌紅,看到皇上對著自己惡狠狠的眼神,便借著酒意,也回瞪回去,毫不示弱,可惜這眼神卻是三分挑釁,七分嬌媚,已經蓄勢待發的男人哪個能受得了。
皇上猝然起身,“好!朕便試試這顆棋子的忠心。”邊說話邊俯下身兩手一撈,將容茵攔腰抱起,緩緩往寢室走去。
一陣天旋地轉,容茵的酒勁兒更加上頭,有些眩暈之感,她恍惚回到了大婚當日,也是兩人靜坐對飲,也是微醺眩暈,也是在皇上的懷裏,鼻端是他身上幽婉的奇楠沉香的味道,帶著一縷歲月的沉靜,令人心安,甘願隨君往。
隻是,為何沒有大紅的喜字和成對的紅燭?
終於到了寢室,容茵眼神朦朧,入眼的不是滿目明黃,床榻屏幾都帶著一份樸拙之感,有些像桃花塢,容茵眨眨眼,覺得似乎在夢中。
皇上將容茵放在床上,有條不紊地為她除了鞋子和外衫,容茵再次眨眨眼,眼前的人依然還在,一身明黃的龍袍,跟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昱哥哥?”容茵心頭微疼,聲音有些沙啞,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昱哥哥了。
皇上聽到這聲“昱哥哥”,心裏的疙瘩攢得更加厲害,眼神冷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皇後不是說朕變心了嗎?還叫得這麼親熱?”
下巴上的疼痛,讓容茵的一雙水眸漸漸清明,眼前的人是皇上,哪裏是自己的昱哥哥?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可救藥了,心裏還存著這樣的幻想,如今,被人踩在腳底下嘲諷也是活該。
容茵臉色刹那蒼白,看到自己坐在床上,已經脫了外衫,心裏清楚皇上的意圖,用力擺脫他的手指,便要下床。
皇上猝然俯身將其壓在身下,鼻息咻咻,眈眈對視。
“皇上這是何意?”
“你是朕的皇後,本該伺候朕高興,今晚朕便好好跟皇後交交心,朕也看看皇後變了沒有?”
容茵被皇上口中的“伺候”紮了心,冷然道:“回皇上,是人就會變,皇上變了,臣妾自然也得變,不需皇上勞神費力琢磨。”
說完容茵便伸手想要將皇上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可皇上卻紋絲沒動。容茵有些惱怒,“皇上,後宮大把的女人都等著伺候皇上,臣妾蒲柳之人,不配伺候皇上!”
“無妨,朕要的是皇後,不是容茵,憑你蒲柳之姿,還是牡丹之豔,隻要是皇後就能入朕的眼。”
容茵一怔,這才恍然,皇上這是又聽了自己的牆角,這是將自己對婉妹妹說得話都拿來對付自己了,她一時心裏氣得直抽抽。
“皇上這聽壁角的癖好,說出去讓天下人不齒。”
皇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那就不要說出去,皇後的嘴巴還是要封得嚴實些才好。”
容茵還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何意,皇上的唇猝然壓下來,堵得她嚴嚴實實,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