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那裏卻聽說了賈婕妤對容貴儀出言不遜的事情,氣得傷口更加疼痛起來,即刻派人將其找回來,狠狠訓斥。
“姐姐,不就是一個貴儀,難道我們還怕了不能?就算是皇後……”
“你住嘴!”德妃抬手給了賈雲章一巴掌,用力過度傷口再次崩出了血,“你好大的口氣,誰給你的膽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祖父送你進宮是讓你逞口舌之能的?”
賈雲章眼裏噴著火,臉頰火辣辣地疼痛讓她失去理智,對著德妃便喊回去,“口舌之能哪裏不好?你看看皇後哪次不是跟皇上吵得不可開交?結果是越吵越好!你呢,你從不逞口舌之能,結果是你把命差點都搭上了,皇上也沒有高看你一眼,還不是陪著那個逞口舌之能的人逍遙快活去了?有誰管你的死活?”
這一番話簡直比剛剛打在賈雲章臉上的巴掌還厲害,狠狠地甩在德妃的臉上,德妃一時有些眩暈,身子晃了幾晃,屋子裏就這姐妹倆,賈雲章還陷在自己的憤怒裏,無暇顧及德妃的異樣。
突然,德妃眼前一黑,身子軟倒下去了。
“姐姐,你怎麼了?快來人啊!”賈雲章這才害怕起來,慌亂地喊叫著。
青鸞疾步走進內室,看到德妃娘娘倒在地上,賈婕妤攬著德妃的頭搖晃著。
“婕妤快些住手,娘娘傷口又出血了。”青鸞說著便小心地抱過德妃娘娘,吩咐著幾個小宮女一起將德妃娘娘放到床上去。
青鸞手腳利落地給德妃寬衣檢查傷口,一邊吩咐人去請太醫。
太醫來後說是德妃的傷口深,不好愈合,要好好將養著,若老是崩開會導致高熱,後果不堪設想。太醫開了退熱的方子,以備不時之需。
後來德妃娘娘果然燒起來,青鸞忙讓人將熬好的藥溫了,給娘娘喂進去,並時刻給娘娘用溫水擦身子退熱。
折騰到後半夜,德妃的燒好歹是退下去了,青鸞趴在德妃娘娘的床沿,累得睡過去了。
德妃似乎是在夢中感覺到強烈的不安,猝然驚醒過來。
她的床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燈光昏暗,一時看不清麵目,何況這人披著寬大的鬥篷,整個頭都罩在兜帽裏。
但是德妃並沒有驚慌,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這個屋子裏所有的人此時都不會醒過來,於是冷靜地理了理自己的中衣,坐了起來。
“德妃娘娘就這份處變不驚,便知道是做大事的人。”
德妃並不接他的話茬,隻是冷冷地問:“你還來做什麼?”
“我來,自然是為了德妃娘娘你呀。”
德妃心裏微微有些憤怒,壓著聲音質問:“為了我?我差點連命都丟了,結果我得到了什麼?”
“這怎麼能怪我?機會我給你了,你也抓住了,但是事與願違,是你自己沒本事,不能抓住皇上的心就算了,連皇上的愧疚都勾不起,我還能怎麼樣?”
“你……”
這人嗬嗬笑一聲,慢慢地走到榻前坐了,那閑適的姿態似乎是來串門子的。
“你走吧,算我沒本事,我不想再看到你。”
“怎麼?過河拆橋?”此人微微側過臉,一雙隱在黑暗裏的眼睛正對著德妃,讓她即刻便感到一股陰鷙直逼內心,德妃不禁打了個寒噤。
此人這才慢條斯理地挪開了視線,“娘娘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上船容易下船難’,你已經上了我這條船,除非我們各取所需的那一天,否則,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幹係。”
“這可不一定,我要的祖父也可以給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隻要後位空出,我祖父總不會幫著別人。”
“那也要等著後位空出來,風平浪靜之下,你認為皇上廢後的可能性有多大?”
“嗬,難道後位空出隻有廢後一途嗎?”
此人再次扭頭看向德妃,這次德妃頂著心裏的恐懼,回瞪回去。
此人豁然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德妃的床前,終於俯身在她的麵前,臉對臉逼視,眼裏透著毒蛇一樣的幽光,壓著嗓子一字一字地說:“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