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用了午膳,又一起去歇中晌,一到床上,皇上脫了這層龍袍就成了那黏人的狗皮膏藥。
容茵才剛剛出月子,身子還虛著呢,皇上知道分寸,並不做別的,隻是必須要時時刻刻摟在懷裏,他才能止住心裏的那份焦灼不安,如同那剛剛得了心愛之物的孩子一樣,愛不釋手,生怕自己一撒手,這心愛之物就被別人給奪走了。
容茵被他纏得毫無辦法,隻得舉手投降,任人將自己脫得隻剩下貼身的小衣,若不是怕她惱了,這些衣物哪裏能存得住?
大白天的,即便這樣,容茵仍還是羞得沒臉見人,隻好將臉兒窩在人家的胸口,不肯抬起來。
皇上緊了緊胳膊,將人整個圈在懷裏,這才哄人,“睡吧。”
容茵被緊緊束縛在懷裏,一時哪裏能睡得著,總想著掙脫出去;皇上這裏,軟玉溫香在懷,本就煎熬著,懷裏這個還拱來拱去的,簡直是火上澆油。
抬手在人家小屁股上給了一巴掌,“睡覺還是不睡覺?你自己選一個!”這話的威脅性很大,容茵一下便不敢再動了,隻心裏嘀咕一聲,“暴君!”
皇上好不容易將人哄睡了,凝視著懷裏的人,皇上深深覺得自己這是病了,而藥隻有一味便是她,哪天若斷了藥,自己的命也就休矣。
等容茵睡熟了,鼻息沉沉,皇上悄悄坐起身來,隨便披了中衣,倚靠在大迎枕上,深深吸口氣靜了靜心,這才掩好床幃喊了一聲王寶將折子端進來,放在床前的椅子上。
王寶聽到傳喚,端了折子送進來,複又端來一盞茶水,忙又出去了,那低著的頭一絲沒有敢抬起來亂瞄一眼,心裏不免嘀咕著,這是得多寶貝,連個睡著的小臉兒也不給人瞧了去。
等王寶出去了,皇上這才又拉開帷帳,要在床上批折子。剛一曲腿想要坐正些,容茵便跟著動了動,皇上忙將腿放下了。
容茵抱著人的腰更緊地貼了貼,皇上伸手輕輕撫著她的發心兒安撫著,終於等身側的人再次睡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努力壓下心裏的躁動,開始批折子。
皇上這架勢也是沒誰了,不能支起腿放折子,便一手拿著朱筆,一手拿著折子,懸空著急速批閱,拿放折子的間隙還要不時拍拍身邊的女人,可那寫出來的字也沒有比在莊嚴的禦案上寫出來的差到哪裏去。
將近兩個時辰過去了,折子都批完了,身邊的女人也沒有醒來的跡象,皇上伸手在她鼻尖逗一逗,她便聳一聳小鼻子,跟個小奶狗一般,皇上咧嘴笑笑,心裏吃了蜜一般,黏糊糊地甜。
皇上恨不能抱著她繼續睡下去,可是不行啊,看看時辰,再睡下去,晚膳就要到了,到時候又得沒有胃口。
皇上果斷地伸手將人從錦被裏撈出來,讓其俯趴在自己的懷裏,順著人的美背撫摸,嘴巴親一下發心兒,叫一身“寶寶”。
可是懷裏的人渾然不覺,皇上越叫卻越發睡得安穩。皇上無法,隻得將手伸到腋窩裏撓一下,也不知道是癢還是惱,容茵哼哼一聲,睡夢裏出的聲兒,婉媚中帶著沙啞,皇上抱著她的手不覺緊了緊。
皇上自嘲一笑,這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不敢再隨意亂撓,於是改變了策略,先伺候著她穿好了衣服,又起身將自己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