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容茵終於邁出了養心殿,直接去了容薇的承乾宮。
容茵微微向容茵施禮,並不見一絲慌亂,“姐姐終於來了,妹妹恭候多時了。”
容茵良久才叫了起,一張臉平靜無波,讓容薇看不出她此來的目的,不過賢妃姐姐如此下場,想來她這個親自下藥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容薇此時也不想狡辯,等容茵剛剛坐下,她便坦誠不諱地說:“姐姐,我自知對不住你,犯下大錯,姐姐不必顧念姐妹之情,妹妹絕無怨言。”
容茵看著她一臉的倔強,莫名就笑了,她笑自己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沒想到人家這麼痛快。
“五妹妹如此通透,是不是當日對待姐姐的時候,是不是也沒有顧念過姐妹之情?”
容薇也跟著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姐妹之情?在這深宮裏,親情有何用?你可知道,就是這姐妹的情分,皇上根本就不曾寵幸過我,在皇上的眼裏,我不過是為你擋箭的一個盾牌罷了。”
容茵心裏起了波瀾,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一則覺得皇上心狠,一則又感到莫名的欣喜,當她意識到自己心裏的這份欣喜的時候,她深深覺得愧疚,但這份愧疚她如今她不能表現出來。
“所以,你便怨恨於我?”
“沒錯!”容薇狠狠擦去眼淚,瞪著容茵,眼裏的怨恨再掩藏不住。
“五妹妹,若是知道這樣,你還會不會選擇進宮?”
容薇想著皇上那威儀軒昂的天子之氣,她的心抽痛了下,到底還是不甘心,若是知道,她能不能控製自己的心呢?
容薇淒然一笑,“人生哪裏會有什麼若知道?”
容茵看她如此,心裏也不好受,不過今日她們姐妹之間到底還是要有個了斷。
“是啊,時間不會倒流,發生了的事情不會消失,妹妹既然犯了錯,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妹妹做的事情,皇上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妹妹的錯就要禍及滿門了。當日妹妹既然是為了容家選擇進宮,今日,妹妹便再為了容家,做個了斷吧。”
容薇說著自袖袋中拿出一個精美的瓷瓶,放在容薇的麵前,不錯眼珠地看著她。
容薇看著這個瓷瓶,伸手慢慢拿起來,手指微微發抖,“姐姐好手段,大義沒親,估計更能讓皇上對姐姐死心塌地吧。”
說完,容茵輕蔑地一笑,仰頭將瓶中個藥喝個幹淨。
等容薇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享國侯府上了。而宮裏的容嬪已經暴斃了,享國侯府裏來的是容家的三房的侄女容蓮,在家行六,上京裏來投靠大伯父和大伯母,求親來了。
“五妹妹,皇上今生是我的愛人,我不想跟你分享;如今我放你出宮,你也去尋找你的有緣人吧。人生苦短,太過執著,已為執念,惟有放下,心才自由。保重!”
容薇看著容茵的親筆書信,眼淚止不住地流,她說不清這眼淚是因為劫後餘生,還是因為姐妹之情?
一直到了臘月裏,容茵才同意了皇上重新冊封她為皇後,禮部好得在朝廷封印之前操辦了封後大典。
這期間,皇上時不時要念叨一次封後的事情,但也並不逼迫於她,他知道,她是為了宮裏去了的那些人齋戒了三個月,如果這樣能讓她心裏好受,皇上願意陪著她,不動葷腥,不動愛欲。
如今,她終於成了他的皇後,是他親自為她冊封的,他自己的皇後。皇上始終執著於這點,好像有了自己親手冊封這一關,她才真正是屬於他,屬於他自己的皇後。
冊封的當晚,皇上便做當了他和她的洞房花燭夜,寢室除了大紅的喜字,大紅的蓋頭,其他大紅的東西可是比比皆是,尤其那對大紅的喜燭,尤其耀目。
皇上看著一身禮服的容茵,牽了她手,低沉地說:“茵兒,我‘餓’了。”
他的語調曖昧,容茵到底不是無知小女,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一張牛乳一般的膩白的小臉兒瞬間紅透,微微睜大了瀲灩的雙眸,若是眨一下眼睛,估計那汪著的秋水便溢出來了。
皇上看著這雙流盼,便忍不住要逗弄一番,“娘子一雙美目盯著為夫,也是因為‘餓’了嗎?為夫秀色可餐,保證喂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