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終於緩了緩,站起來,看了沐寒聲,斟酌了,才問:“哥,爸爸和媽媽,都沒事了麼?”
沐寒聲點頭,“放心吧,那件事算是過去了,他們沒有危險,父親是過來人,一般情況難不倒他,這次是個被牽連的意外。”
晚晚隻能點頭。
米寶順勢問:“小舅舅呢?”
畢竟在島上他們相處過,米寶最喜歡的還是跟他同齡的小舅舅寒嗣。
沐寒聲微勾唇,彎下腰,“大舅舅不好麼?”
米寶說:“大舅舅不會講故事。”
而寒嗣是唯一能裝大人,很耐心給他講故事的人。
沐寒聲忍不住笑,“行,過些時間讓你小舅舅過來,現在大舅舅帶你回家,讓你媽媽先上班,下班再一起吃飯?”
米寶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然後很認真的拉了晚晚的手,“不要加班哦,有點冷,多喝熱水……”
沐寒聲看出來了,米寶隻有對著晚晚才說話,平時跟別人在一起,可以大半天不吭一個字的。
這性格,其實挺隨聿崢。
……
晚晚上著班都不太有心思了。
米寶回來了,他卻不回來,讓她想到了他走之前的那句話。
什麼叫,他和韋倫看誰能活著回來?
這種惶恐又一次持續著,她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煎熬多久。
甚至她會想,聿崢大概是真的生了她的氣,她在華盛頓對他說那番話,他回應會沒有活著的意義時,他就生氣了。
甚至之後都不接她的電話!
而那時候,晚晚也隻是自己猜想,直到幾個月過去,吻安把那個係著項鏈的彈頭給她帶回來。
她看到那個東西的愣了一下。
項鏈是她送給聿崢的,彈頭是他的,曾經是她搶過來貼身佩戴,後來因為他碰了北雲馥,她還給他,表示一刀兩斷。
現在,他卻讓人轉手給她,什麼意思?
“他什麼意思?”晚晚心頭一慌。
想到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要不要給你留個東西作紀念?”
那時候她回複他,“人沒死,留什麼紀念?”
所以,他給她這個東西作紀念什麼意思!
吻安看她情緒有些激動,盡量柔和了,“晚晚,你先別亂想,也別激動,我也不知道聿崢為什麼把這個給你,他是情況危急之下留在一輛車上,我後來去取的。”
之前,吻安還以為這東西一直在晚晚這兒呢。
吻安又道:“不過,他既然能在那麼危急的時候想到你,說明他會回來!”
會回來?
晚晚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他在哪?”
事實是,吻安和宮池奕誰都不知道聿崢在哪,情況怎麼樣。
失去聯係了。
吻安回答不上來,晚晚心底更是壓得難受,“他走之前,我們吵過……我給他打過電話,他都不接。”
她不知道聿崢到底想怎麼樣,可是現在,她心裏很亂!
末了,晚晚忽然想起來,“你知道韋倫在哪麼?”
“韋倫?”吻安一愣,怎麼這麼熟的名字,“韋廉的……兒子?”
可吻安沒聽說韋廉有兒子呀。
至於晚晚和韋倫,吻安也並不是很清楚,因為這麼一兩年,她都在忙內閣,晚晚又不跟別人提,也隻有聿崢知道韋倫跟她有些來往。
晚晚點頭,吻安便蹙了眉,“你怎麼跟他走得近?”
“怎麼了?”晚晚不解。
吻安微抿唇,思緒微沉,好一會兒,才道:“我暫時也沒辦法具體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應該離他遠一點。”
韋廉就不是個好人,他兒子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晚晚一笑,“聿崢也一直這麼勸我的,甚至走之前,就是因為我用韋倫刺激,他才跟我生的氣。”
那還真就是她的不對了,在吻安看來,十個韋倫也不可能及得上聿崢啊。
但是考慮到晚晚的狀態,她沒多說,隻是寬慰:“放心吧,聿崢一向這樣,辦完事他就回來了,每次基本什麼疑難雜症都困不住他的!”
因為晚晚蹙著眉,吻安繼續道:“這個可是宮池奕說的,在處理這些暗勢力的事情上,他都不如聿崢,這個領域,真的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了!”
“可他終究是一隻獨狼。”晚晚道。
萬一遇到一群狗,一隻狼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吻安抿唇,一時間沒接上話。
過了會兒,才道:“我們會一直關注著,一旦有消息,就立刻告訴你。”
隻是,這個“一旦有消息”比預料的晚了太多,情況也比這個複雜很多。
很多人,甚至一度以為聿崢已經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