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這樣,吻安才覺得他是條漢子,麵對什麼都不眨眼,偏偏給晚晚留了一片很純潔的柔情。
多珍貴?
所以,吻安又說了一次:“安排人,你就先走,別讓晚晚等太久,她抑鬱症一直好不了,你也知道的,你失蹤這麼長時間,她或許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聿崢低眉自顧處理傷口,片刻幾不可聞的低哼,“她不應該很自在?正好有空談個戀愛。”
說到談戀愛,吻安很嚴肅的看了他,“如果我告訴你,你再不回去,她真的和韋倫在一起,你真不著急麼?”
果然,聿崢忽然抬頭朝她看去。
然而,過幾秒又淡淡一句:“我管不了她。”
“總之你必須盡早回去,這是救你,也是救她。”吻安道。
她都不知道晚晚到底想和韋倫發展到哪一步,就算是做個樣子刺激聿崢早點露麵,萬一演戲過了頭,韋倫那種人是很難周旋的。
“有醫生麼?”聿崢忽然抬頭看她。
吻安蹙眉,“這地方哪來的醫生?”
說著,她眉頭緊了緊,看了聿崢發白的嘴唇,“你怎麼了?”
本來她想過去試試他額頭的溫度,但是聿崢抬手阻止了她,“小心把病染給你。”
什麼病?
她一頭霧水。
然後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洛摩爾那麼恐怖的監獄,聿崢在裏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該不會染了一些疫病?或者外麵都不知道的病種?
“那你更該趕緊走,該查什麼就查什麼,這些宮池奕都會安排好,他也不傻,不會讓你第一時間接觸晚晚,所以你不用擔心給她傳染了。”
結果聿崢淡淡一句:“我沒打算見她。”
不是吻安錯覺,聿崢本來為人就冷淡,她這次見了他,終覺得他都有接觸障礙了。
這是長時間被困監獄,不能跟人正常交流的原因?
宮池奕來的時候,先讓吻安出去了。
“不舒服?”他看了聿崢。
聿崢薄唇抿著,擦了擦還在冒血的地方,“你進去待兩年試試。”
宮池奕挑了挑眉,他連兩天都不想試。
雖然也是槍林彈雨走過來的人,但是他真的第一次見聿崢身上那麼多傷口,觸目驚心。
“沒內傷吧?”他問。
或者,陰影。畢竟這地方沒人活著出來,真能出來估計心理都不正常。
聿崢沒搭理他。
宮池奕隻好說了說正事,“我總覺得,北雲家和韋廉那邊有點瓜葛,如果真有,他們一家都會被牽連,你去查,還是我去?”
其實宮池奕不該這麼問,因為聿崢已經這樣了,至少半年之內,他這個身體是沒辦法再受折騰。
萬一有內傷,或者嚴重的病症感染,一年也別想。
他這麼問,不過是考慮到北雲晚,北雲晚還姓北雲,如果他們家出事,肯定也會連累。
讓別人處理她,還不如聿崢自己去,比較有分寸。
說罷,宮池奕又自顧擺手,“算了,你先養著吧,回去再說,暫時隻是猜測,沒見苗頭。”
那之後,聿崢全程隻說了一句:“去倉城。”
他不去榮京。
宮池奕點頭,“入關前會給你做身體檢查,但是從這個區域出去,還是得跋涉,飛機進不了領空,手續很麻煩。”
聿崢點了點頭。
“聽吻安說,北雲晚和韋倫走得太近,隻差互稱男女朋友了,你要是挺得住,還是盡早去見她一麵吧。萬一她是覺得你死了才找的男人呢?”
聿崢閉著眼,“你很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