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去開門。

可他忽然把她帶了過去,雙眸深深凝住她,很明顯,因為激動,氣息都不穩了。

晚晚死死抓著鑰匙,她知道他想吻她。

一秒、兩秒的過去,她故作鎮定,冷臉以對:“看夠了麼?”

果然,韋倫醞釀著的所有柔情都被她打破了,然後被她推開,轉身去開門,依舊溫涼的語調對他說話:“十天之內我不想看到你。”

韋倫蹙眉,“別……我都道歉了……”

回應他的,隻有無情關上的大門。

他隻得低頭看了看破了皮的手背,可憐了自己一秒,剛要轉身,門又開了。

晚晚把藥箱給他放在了門口,韋倫眼疾手快的從門縫鑽進去,靠在門板上看了她,“別生氣……”

話沒說完,晚晚去客廳拿了包,“我加班。”

她是回來拿東西的。

韋倫聽了皺起眉,“怎麼還加班?……那我在家裏等你。”

然而,晚晚那晚直接去的禦閣園,根本沒回公寓,而且此後幾天,但凡韋倫等她,她都不回去。

一轉眼,這個月就過到了頭,新的一月來臨,晚晚開始神經緊張。

她在辦公室的時間增多,而且大多時候不準別人隨便進入。

此刻,她的桌上擺了不少東西,外人看去都是無名液體。

她手裏拿著一個小試管,自己貼了標簽A,然後伸手去拿了9號管。

她手邊的私人筆記本上勾記了一句:“A液與9號三七比例混合起輕微性奮效果,比例越高,作用越大,慎用。”

其實,晚晚一開始做這件事之前是膽怯的,非要說哪來的勇氣,那大概是跟吻安學的,加上她之前被梁冰下藥害了一次。

忽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東西,隻是她想做到無人察覺,隻能自己配製。

還有最大一點差別,那就是她這東西是用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別人。

所以,配好之後,她猶豫了會兒,還特地出門看了一圈,然後關了門才往自己手腕上塗了混合液。

起效時間五分鍾左右。

她自己是能感受到藥力的,但是很輕微。

可即便如此,她腦子裏竟然無恥的想到了聿崢,他和她做的樣子,以往不知道,現在很清晰。

進了衛生間,她用冷水洗臉,用冷水拍打手腕和腦門,緩了會兒。

最終決定再稍微調高一點比例。

然後著手弄下一個混合液。

可是她沒想好這東西怎麼讓韋倫接觸到?

*

月中旬時,晚晚的兩個藥劑都做好了,她在張羅給韋倫買一套西服,家宴的時候穿。

她的水平一向不錯,雖然還沒怎麼買過男士服裝,但必然差不到哪兒去。

買之前她沒和韋倫說過,但是她剛放到家裏,他居然就來了。

韋倫根本不會說他是從商場就沒忍住一路跟過來的,他看到她買男士西服了,而且全是他的尺寸。

但是她這些天根本就沒搭理過他,弄得他小心翼翼,發現她買西服,不免有些興奮。

“你怎麼過來了?”晚晚想把衣服放進去再來關門,他已經進來了。

而且,順勢就要往她臥室走。

見她一臉嚴肅的攔著,韋倫低頭看她,嘴角掛著笑,“別裝了,你已經不生氣了……衣服是不是給我買的?”

晚晚瞥了他一眼,沒搭理。

但是韋倫很自覺笑著湊上去,“我看到了,沒忍住就跟過來了,絕對無意跟蹤!”

然後笑笑的,“我試穿一下?”

她又瞥了他,“本來就是你的尺寸,有什麼好試穿的?”

韋倫笑意更甚,“你什麼時候研究我的尺寸了?”

其實晚晚沒研究,畢竟他們連正經擁抱都沒幾次。

但是他韋少的尺寸,但凡用點心,問那些高級經理,肯定是知道的。

當然,她沒說破,隻道:“沒事你就走吧,我還要親手改造一下才能給你穿!”

韋倫笑意盈盈,“大小姐還會針線活呢?”

真是給他的?

既然確定了,這下她說什麼,韋倫必然都順著她。

然後滿臉期盼的看著她,“我今晚能留下麼?”

晚晚神色淡淡,“你不是說要出去辦事,過兩天回來麼?”

哦對,他竟然都忘了這檔子事了。

隻得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行吧,回來讓我穿一下?”

“隻能家宴那天穿。”她已經準備把他趕出去了,往門外推。

韋倫也算配合,隻是轉過身來,倒退著走,麵含笑意的看著她,“你的禮服等我回來給你買?”

她剛想說什麼的,他忽然低頭吻了她額頭,“就這麼說定了!”

晚晚被他這個忽然的動作弄得稍微愣了一下,沒注意已經到門檻上,他往外退,她停住,撐著他往外推的手失去了支撐,差一點摔倒。

幸好韋倫倒著走的,趕緊折回來上前接住她,“怎麼了?”

那會兒他們就在門外了,從遠處看,就像一對親密的情侶打鬧著告別,尤其韋倫倒退間親了她的那一下。

而這一切,都落入聿崢眼裏。

晚晚是送走了韋倫轉身回來的時候,才看到聿崢站在她公寓的另一側。

她都走過去了,又忽然敏感的皺起眉,下意識的倒回去。

果然,他一臉陰暗的立在那兒。

他瘦了,加上全身黑衣,越發透著一股子嶙峋感,那雙眼卻依舊淩厲,緊緊盯住她。

起初幾秒,晚晚竟然覺得心虛。

好一會兒,她才拾起慣有的狀態,直直的看著他。

不數一數,她都不知道,竟然快兩年沒見。

好久遠。

她視線裏明明有些貪婪,語調卻清清淡淡,“不是不見麼?”

聿崢終於邁步,走過來。

他個子高,可是雖然瘦了,走起路來還是那麼有感覺。

然而,他眼裏好像沒她,隻是從她身邊擦過去的時候冷冰冰的一句:“我來拿我的東西。”

他從身邊走過去了,果然是一眼都沒看她。

那一瞬間,她胸口猛然作痛。

兩年,他見了她就這樣?

……

她木然轉身,從門外進去,他站在客廳,冷然看著她,“東西給我。”

晚晚腦子轉不動,“什麼東西?”

“我走時顧吻安轉交的東西。”他道。

她沒打算還的,也沒想到他會來要回去。

“聿崢……”

“東西!”他再一次強調,眉峰撚了一下,像多一秒都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晚晚終究是紅了眼,看著他,“看來,你終於做出選擇了?”

聿崢看過來,目光裏都是諷刺,“你們不是很恩愛麼?我橫著算什麼?”

晚晚不回答他,隻問:“你要跟她複合?”

他過來,明明隻是想看她,卻因為剛剛那一幕,把事情推到這個地步。甚至她這麼問,聿崢都麵無表情,啟唇:“難道一輩子單著?”

這對她來說,算是肯定答複了。

其實她應該高興,早就是她說了不想糾纏的,終於他肯放手不是好事麼?

但眼淚卻滾了下來。

聿崢已經轉了視線,末了,大概受不了她這個模樣,忽然朝她走來,直接抬手往她領口裏伸,想直接把項鏈拿走。

然而,搭在他掌心的,是另一條項鏈,她換掉了。

聿崢眼神都愣了一下,他以為,項鏈隻要在她這兒,她永遠不會摘掉。

今天收獲夠多!

他一張臉驟然陰沉,“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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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段寫得我心疼、肝疼,接不下去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