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是在睡夢裏被身上的人給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溫熱的掌心清晰的在身上遊走,然後才柔眉輕蹙,“睡著的人你都不放過,聿少現在怎麼混這麼慘?”
她說完話,聿崢抬眸又俯身,薄唇吻住她,“我怎麼混這麼慘?”
他現在臉上也沒有多麼濃烈的欲望,大概隻是為了跟她溫存一會兒,然後去做飯。
薄唇停下,指尖撥了撥她的耳垂,回答她的話,“因為你不夠用功,喂不飽我。”
對此,晚晚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算是徹底醒了,隻是慵懶的躺著,歪過腦袋,淡淡一句:“沒聽狼王能被喂飽的說法,別為難我。”
聿崢似是笑了,常年冰冷的眸底有著幾不可聞的流光溢彩,低眉看了她好一會兒。
晚晚也沒避開他的眼神,過了會兒,抿了抿唇,忽然問:“緊張麼?”
“緊張什麼?”男人薄唇微動。
好吧,她承認,緊張的是她自己。
北雲夫婦倆的功力,晚晚是了解的,當年可以不遠千裏直接奔赴華盛頓找聿家想定親,這一次夫妻倆過來找她,肯定也不是鬧著玩的。
她害怕他們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辦法,最後逼得這件事成了。
而她又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聿崢大概是看出來了,吻了吻她的唇,“沒什麼可緊張。”
末了,又眉峰微攏,“還是,你對我沒信心?”
晚晚倒是直接,仰著臉,柔唇淡淡,“我從來隻對我這張臉有信心過,對你?那更不可能了,請問聿少什麼時候沒讓我失望過?”
雖然是不太認真的語調,但聿崢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他確實,一直以來似乎都都沒有讓她放心過。
眼底有了一層歉意,手臂圈得她緊了緊,“以後盡量不讓你失望。”
晚晚略微冷哼,表示沒抱太大希望。
不過,她也忽然認認真真的盯著他,好了好幾秒也沒說話,以至於聿崢微蹙眉峰,“別這麼看我。”
晚晚沒笑,抬手輕輕點著他胸口,很細微的動作,顯著她現在的心情複雜不定,片刻,才問了句:“你以前,喜歡過她麼?”
這個問題讓聿崢的表情嚴肅起來,因為他知道她在問什麼。
往往這種問題該嚴肅對待,否則隻會多想。
“沒有。”他薄唇微掀,不留半點懸念。
晚晚看了看他,“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麼?你跟她在一起那麼多年,很多時候都是朝夕相處,你們郎才女貌沒什麼可挑,我有時候會想,兩個人待一會兒,難道各自發呆?否則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嗯,聿崢是理解的。
因為很少有人能理解他和北雲馥的關係,如果了解,就知道他不可能完全真正的跟她單獨相處。
“一點點都沒有麼?”她微蹙眉。
手指上的小動作繼續著,又道:“你記得她當初總是找你補習功課麼?我遇見你們走在一起的時候,跟別人說的一樣,都能聽見心碎的聲音,如果不是我真的沒有骨氣,早在那時候就該掐斷對你的一切念想。”
但是做不到,甚至接受著後來一次又一次越來越重的心痛。
“你大學那會兒,跟宮池奕就算接觸了政界,也不可能有計劃的開始用她辦事,對麼?可你還是跟她走得近。”
對此,聿崢坦然,“我不懂拒絕。”
那時的他,要是懂得拒絕,恐怕對她的倒追也不會緊緊是冷若冰霜。
這麼一說,晚晚倒是覺得說得通!還慶幸他不會拒絕,否則她死得太早,此刻就不可能這樣躺在他懷裏了。
“至於和她走得近……”聿崢想了想自己的大學時光。
不太讚同她的話,“我和她走得近?”
晚晚白了一眼,“還要多近?你都跟她回我家了!”
說起這件事,聿崢幾乎可以一件一件的娓娓道來。
“除了最初給她補習是因為不懂拒絕外,開始跟她走得近,是在你做手術的時候,因為我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