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想必是為了我的血(1 / 2)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直麵眼前這雙清澈的眼眸,他無法對她隱瞞什麼。在這雙眼睛長時間的逼視之下,林一孔側過身,緩緩垂下眼眸,訥訥地把昨天夜裏出事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自從進寺,林一孔就看出來這位老禪師內功高深莫測,他的氣場極為淳正雄厚,林一孔羨慕不已。

他有一門獨門修煉方法,就是鬼府寒功,這種修煉需要借助於外界血液,而他被丁紀元抓住前依靠吸食動物的血練功,雖然有效,但很緩慢。

他才修煉到了三層,對敵丁紀元勝算並不很高,又中了丁紀元的計,所以才被捉住,受了三年非人的折磨。這是他的奇恥大辱,他一直發誓一定要將此功練好,就算丁紀元已經被羅含煙摔下山崖,幫他報了仇,他也要練好此功,以防這樣的恥辱再次發生。

那麼想加快速度,隻吸動物的血勢必不成,如果能吸到內功深厚之人的血,他的修煉一定進展神速。

所以當在風穴寺時,全寺的人除了貞禪師,都對林一孔態度不好,他並沒有做惡,一個個卻都把他當惡人看待,隻對羅含煙熱情,對林一孔則冷落疏遠,這讓他心生憤恨。心道:“既然你們當我是惡人,那我就做惡人好了,名副其實。”

心生惡念之後,就把目光對準了貞禪師。如果能吸到他的血,自己一定能進展迅速,少奮鬥很多年,再也不怕武林中哪個王八蛋欺負自己了。

邪念一生,心魔漸成。當夜深人靜,大家都入睡之時,羅含煙那邊也響起了輕微的酣聲,林一孔悄悄起身,摸向了老禪師的禪房。

到了窗外,林一孔停了下來,因為在漆黑一片的寺中,貞禪師的房中卻還亮著油燈。那昏黃的光線映在窗紙上,搖曳不休,隱約有貞禪師盤坐的身影。

“他還沒睡?”林一孔眉凝一線。如果此時進去,不管能不能鬥得過貞禪師,勢必會有太大的動靜,驚醒全寺人眾,那時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他強按下心中噬血的欲念,轉身想走。

“施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屋?”屋中傳來貞禪師的聲音,慈祥柔和,聲音不大,卻又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林一孔背心一寒,完了,讓他發現了。他拔腿想跑,忽的窗戶打開,貞禪師從窗中躍出,攔在了他麵前。

林一孔後退了一步:“你發現我了?你知道我夜裏要來?”驚訝跟失望的神情已經溢滿了整張臉,藏無可藏。

“嗬嗬,你的腳鏈那麼粗重,就算你提著它,盡量放輕腳步,可是依然有聲音啊,老衲雖然老朽,耳力也還沒有完全失聰。進去說吧。”他笑嗬嗬地指了指房門。

八成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事已至此,林一孔硬著頭皮跟著他進了禪房。

屋裏簡樸幹淨,貞禪師請他坐於床上,自己仍然盤坐在蒲團之上。林一孔試圖解釋:“我,其實是起夜,看到方丈的房間亮著燈,所以好奇,過來看一下。”他結巴地說,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