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禪師笑了笑,睿智的眸射向他,問道:“施主是滄源鬼頭林一孔吧?”
林一孔倏地抬頭:“你知道我?”
“嗬嗬,老衲八十五歲了,天下之事也了解過一些,況且林施主也不是無名之輩,當年你處住周圍的人家都拿你的名頭嚇唬不聽話的孩子。沒想到林施主來到了我們這小寺之中,雖然老衲沒做虧心事,被林施主敲門倒也嚇了一跳。哈哈哈!”
林一孔麵露凶光,心想這老和尚到底是八十多歲了,活也活夠了,讓他自然死去未免可惜,倒不如成全自己。他一把年紀,不見得鬥得過自己。
這樣一想,他倏地站起,同時伸出左臂,鐵手暴長,向貞禪師脖頸卡去,同時說道:“貞禪師,我要對不起你了!”
他的動作是這樣迅速,滿以為這老和尚老態龍鍾,絕對躲不過。他賭的就是自己年輕的優勢,誰想到鐵手都到了貞禪師跟前,他都未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林一孔這隻左手卻伸不動了。定睛一看,那隻鐵腕上緊箍著兩隻肉掌,老和尚是怎樣抓住他這隻鐵手的,他居然沒有看清楚。
已經動了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林一孔牙齒一錯,奮力前伸,和尚力道大得驚人,林一孔一寸都無法向前移動。他一發狠,驅前一步,右拳向貞禪師胸口打來,拳風淩厲,完全是一拳斃命的心思。
如果禪師不放手,勢必要捱這一致命拳,如果放手,鐵手就卡他脖子。
他以為得計,剛剛眼眸中劃過得意的痕跡,貞禪師一使勁,那隻鐵手連著鐵腕被硬生生拽了下來,當胸一橫,剛好擋住擊來的那一拳,一聲揪心的悶響,伴隨著骨節的碎裂聲,那隻拳立即殷紅,慢慢向下垂去。
林一孔痛得麵孔皺成一團,更加猙獰恐怖。他咬緊牙關,吸著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以免引來更大的麻煩。那隻不再聽使的手意外地落在一隻溫暖的厚掌中。
他抬眸,不敢相信地盯著貞禪師,他則微笑著給他接骨,為他輸入內力,讓他痛得不那麼厲害。
林一孔惡念再起,心想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他深吸一口氣,運起內力,將已經煉就的三層鬼府寒功內力排山倒海般地透過對方掌心的勞宮穴向貞禪師體內攻去。
貞禪師依然沒有過多反應,林一孔卻感覺到一股柔和而渾厚的內力從對方掌心湧將出來,將他手掌輕輕彈開。
他抬起頭來,笑容驟然斂下,麵色有了些肅穆:“林施主,你的手骨已經接好。你一再向老衲發起襲擊,想必是為了我的血?”
林一孔算是領教到了老禪師的深不可測,他撲通一聲跪倒來:“對不起,我不該心生惡念,不該貪圖您老人家的血,請您老人家責罰我吧。”他心裏清楚,如果貞禪師真的跟他計較起來,於情理,於實力,他的命運都掌握在貞禪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