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修行者懸浮在天空中,看著大炎的修行者們,或好奇或驚訝或激動或興奮的表情,他滿足地笑了。回想起當年與司無涯一同在天武院不斷研究探討的枯燥日子,卻充滿了回味和留戀。
作為天武院的瘋子,無親無故,受盡苦難的黃玉,竟有了失去了某種重要東西的離別之感。
他抑製複雜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
李雲崢看著白紙上書寫的文字,抬頭道:“這真是老師留下的?”
黃玉落了下來,朝著李雲崢道:“是……請陛下恕罪。”
李雲崢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裏是金蓮,不用行君臣之禮,以免誤會。”
“是。”
還好大家都在看紙上的文字,沒注意到這一點。
李雲崢點了下頭說道:“我相信老師的判斷,金蓮有束縛,受天地桎梏。砍蓮可擺脫桎梏。未來,金蓮必成最強者。”
黃玉說道:
“七先生早就有這個推論,隻是不敢確定。這些年都在尋找桎梏的本源。”
“找到了嗎?”李雲崢問道。
黃玉搖搖頭道:“這也是七先生最大的遺憾。”
“其實找到與否不重要了,老師已經找到了驗證了消除桎梏的方法,這就足夠了。”
李雲崢負手而立,看著魔天閣的屏障,少年模樣卻露出老成持重之感,仿佛一夕之間成熟了許多,說道,“回大棠。”
“是。”
……
迷霧森林。
陸州乘坐白澤,一馬當先,魔天閣眾人緊隨其後,嗖嗖嗖飛入叢林。
端木生和陸吾斷後,葉天心和乘黃次之。
陸吾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讓他們先,太慢了。”
端木生說道:“陸吾,你和白澤比,誰更勝一籌?”
一路上也挺無聊的,正好借機問問。
陸吾看著那渾身沐浴在祥瑞之氣裏的白澤,說道:“若它成長起來,本皇自愧不如,但現在……它不如本皇。”
“……”
“吹吧,反正吹牛沒什麼後果。”諸洪共騎著當康掠過。
陸吾的獠牙一變。
當康渾身一顫,嗖,飛向樹林,差點將諸洪共跌落。
“嘿……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能不能給老子長點臉,別怕它啊!”
當康頭也不回,哼哼唧唧,不見了蹤影。
眾人哄堂大笑。
魔天閣一行人進入迷霧森林之後。
陸州率先停了下來。
轉頭看向元狼和四十九劍,說道:“四十九劍。”
元狼掠了過去,躬身道:“陸前輩,請吩咐。”
“這段時間,你們付出了不少。未知之地,非常凶險,你們先回青蓮吧。”陸州說道。
元狼搖頭道:“陸前輩,我們雖然不是魔天閣中人,卻是魔天閣最好的朋友。朋友並肩作戰,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身後四十八人異口同聲:“請前輩不要推辭。”
陸州目光掃過四十九劍,說道:“這……”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晚輩知道陸前輩是怕出了事,無法向秦真人交代。秦真人之前已經囑咐過我們,不管生死,這段時間誓死追隨陸前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還推辭的話,那就真有點太過不盡人情了。
陸州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有魔天閣的一份,便有四十九劍的一份。”
他拂袖向前,嗖——
白澤發出一聲叫,帶頭衝入迷霧森林。
四十九劍渾身一震,精神亢奮,一同追了上去。
經過月光林地,進入坑地。
又經過斷崖,花了五天左右,終於重新踏上未知之地。
……
與此同時。
太虛,某大殿中。
一身黑袍的修行者,來回踱步於台階之上。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銀甲修行者走了過來,朝著他躬身道:“主人,已經查清楚了。我們的人,死在了大炎東方無盡之海。我問過當地的修行者,說是發生了特殊的異象,但不知道具體異象是什麼……還有,凶手是黑蓮端木真人座下陸吾。”
“陸吾?”
黑袍修行者眉頭一皺,眼中卻帶著詭異的笑意,“端木典啊端木典,三萬年了,你連自己的坐騎都不要了?”
“主人,端木典不是死了嗎?”那銀甲修行者奇怪地道。
“真人哪那麼容易死,況且,他入了太虛以後,提升了命格。”黑袍修行者說道。
那銀甲修行者驚訝道:“那陸吾……難道真是端木真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