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婉嬌羞地在方岩的懷裏輕輕頷首。

方岩激動溢於言表,萬般珍重地捧著溫婉婉的臉,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

“嘖嘖”的水漬聲響起。

空氣中彌漫起曖昧的氣氛,不用猜都知道兩人正在做什麼。前世種種一閃而過,柳玉竹隻覺得一陣反胃,差點沒控製住發出聲音。

兩抹身影交疊了許久之後,終於分開。

暗處,尷尬的秋離終於鬆了口氣,而柳玉竹隻覺得兩人的互動讓她萬份作嘔,又震驚於溫婉婉的狠辣。

夜色朦朧,雖看得不太真切,但憑著自己習醫的直覺。柳玉竹敢肯定溫婉婉方才絕對是下了死手的!

柳玉竹神色凝重,粉唇緊抿。

人體頸椎上的神經、穴道分布密集,她一時間猜不出溫婉婉在方岩的哪個穴道上動了手腳。

而此刻借著此刻明亮的月色,柳玉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溫婉婉麵上真實的緋紅,水眸裏流轉著的羞澀情誼。

若不是親見證了溫婉婉的“行凶過程”,柳玉竹簡直不敢把此刻這個深情款款的少女,與前一秒心狠手辣的“凶手”聯係在一起。

月色下,方岩挺拔俊朗的身軀細微地顫抖著,十分鄭重地宣誓:“婉婉,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溫婉婉一雙水眸含羞帶澀地望了方岩一眼,欲言又止地說道:“方大哥,天色不早了……”

言外之意便是在催促方岩該走了。

“好,婉婉你等著我,等我來娶你!”方岩激動得語無倫次,同手同腳頗有幾分滑稽地離去。

柳玉竹看著他滑稽的背影,美目裏不禁浮現出一絲憐憫。

溫婉婉嬌笑捏著揮著手跟方岩告別,方岩幾番回頭都能看到她在原地目送著自己,心下更是甜蜜不已。

“嗬,傻子!”

直到視線裏再也看不到方岩的身影後,溫婉婉才放下手,語氣嘲諷,麵色鄙夷地自言自語道:“瀚海書院高材生,連個女子都搞不定……莫要怪我了。”

語畢,素手自懷裏掏出一塊繡帕,惡狠狠地擦拭著剛剛激吻過的雙唇,似唇上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片刻後,溫婉婉極度厭惡地看了眼手中剛用來擦拭雙唇地繡帕,毫不猶豫地將帕子丟進了花壇裏:“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多看一眼都會叫人煩心!”

脫下偽善柔弱麵具的溫婉婉,一張精致秀美的臉此刻看起來猙獰可怖,像是地獄裏的羅刹,美麗卻狠毒。

柳玉竹二人在溫婉婉離去後,才動作小心地從暗處出來。

“回去吧!”柳玉竹目光複雜地望了眼溫婉婉離去的方向,回過頭順手撿起了被溫婉婉丟棄了的繡帕。

一回到房裏,柳玉竹便立刻翻出了醫書,仔細對照著醫書上的記載,猜測著方才溫婉婉下手的位置。

一夜未眠,次日。

柳玉竹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明明困倦得不行,還要強打起精神來詢問秋離:“方府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並沒有。”秋離無奈地看了嗬欠連天的柳玉竹一眼,不解道,“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

聽秋離這麼說,柳青煙一下就精神了,不讚同地說道:“我一個人看錯也就算了,咱們兩個人一起看到的還能有錯?”

從昨日她們親眼見證了溫婉婉的行凶過程後,一直到現在方府也沒有傳來任何關於方岩身體不適的消息。

秋離思索了下,用自己都不太肯定地語氣說道:“那,或許是我們想多了,也許溫婉婉並沒有要對方家少爺下死手意思?”

柳玉竹目光微凝,語氣鄭重地說道:“後日方家就要過來迎親了,溫婉婉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既然行動了,就一定不會無功而返。”

“那不然,我去方家打探打探?”秋離遲疑了下問道。

柳玉竹遲疑地瞟了眼窗外,再回首,神色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也好,一旦方府有任何動作,你都馬上過來告訴我。”

柳府裏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準備溫婉婉的婚事了,到處可以看到喜慶大紅的雙喜貼紙和紅綢。

記憶裏柳府上一次做這樣裝扮,還是前世自己出閣的時候。此時這象征著喜慶的大紅色,落在柳玉竹眼裏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秋離在方府探聽了許久,直到暮色低垂的時候,才一臉沉重地回來了。

柳青煙一見秋離麵色不好時,心中就有了計較,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地開口:“方府現在的情況如何?”

秋離搖了搖頭,十分沉重地開口:“我一到方府,便聽說方岩公子病了,可看方家上下雖憂慮慌張,但婚事的籌備卻一點都沒有落下。為此我又打探了許久,方家似乎……打著衝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