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似有冰麵破碎,有暖流湧動。隻是瞬間,柳玉竹的雙眼便蒙上了水霧,淚眼朦朧地看著兩人,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時候說謝謝未免有些太過生疏多餘。
而就在三人站在山間感受著這溫馨的氣氛時,兩道突兀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乖徒兒,生辰快樂呀!”藥娘子忽然跳了出來,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空氣中揮灑出一些晶瑩的粉末。
不同於平日藥娘子擅用的毒粉,這次的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各色晶瑩夢幻的光芒,還帶著清幽的桃花香,清清淡淡,隨著山風一道,縈繞在眾人鼻腔中。就在眾人陶醉在漫天的花香,與飛舞的螢火蟲的美景中時。又聽另外一道十分熟悉地聲音喊道:
“小竹兒,你生日竟然也不告訴為師!”
話音剛落,就見白老從灌木後躍出,又驚起一片螢火紛紛。
藥娘子雙手抱懷,冷嗤了白老一聲,不滿開口道:“臭老頭兒,你倒是來晚了,說吧給咱們徒兒帶了什麼好東西?”
隻見白老三兩下跑到幾人跟前的篝火前坐下,放下了懷裏兩個還帶著泥土的酒壇子,笑嗬嗬地說道:“禮物肯定少不了我乖徒兒的,你倒是先說說你帶了什麼給徒兒?”
藥娘子也隨著白老的動作,找了塊相對幹淨的位置坐下,這才說:“我帶給徒兒的東西,自然是壓箱底的寶貝,嘖,你個死老頭,上哪裏找的酒?”
聽藥娘子提到酒,柳玉竹這才後知後覺看向白老帶過來的酒,驚訝道:“這不是我埋的桃花釀嘛?”
聽柳玉竹認出來,白老才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諾諾道:“我這不是,想著徒兒生日……咱們白骨閣又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好酒……乖徒弟,為師一定會補償你的!”
柳玉竹頭上直接落下來一排黑線,那邊藥娘子一聽是柳玉竹釀的桃花釀,已經衝上去個白老廝打搶酒了。在柳玉竹拜師上藥王峰的這半年裏,這兩人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從柳玉竹這裏,騙出多少的桃花釀。
這下好了,白老這個老機靈鬼竟然自己找到了埋酒的位置,自己把酒挖出來了。說什麼是為了找好酒給柳玉竹慶生,不過是自己嘴饞想喝吧?
柳玉竹倒是不心疼酒,隻是暗暗給那片桃林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白老為了挖酒,是不是把桃林霍霍幹淨了?
白雙雙與俞文延這半年來,已經見慣了這兩人為老不尊,時不時孩子氣爭吵的樣子。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等兩人吵得差不多了以後,眾人才上前將兩人勸開。
直到這會兒,眾人才和和氣氣地坐在篝火前,給柳玉竹送上生辰禮物與祝福。
白雙雙送的禮物就簡單得多了,是一套十分精致的首飾。怕柳玉竹不喜歡,白雙雙還連忙解釋了下:“我見你日日在山上,平日裏首飾也少,裝扮也太過素淡。醫道上我遠不及你,所以隻能送你這種俗物……”
白雙雙的禮物倒是得到了眾人一致的好評,便是柳玉竹都是十分感動與歡喜,連連跟白雙雙道謝。
俞文延的禮物相對而言就要簡單得多了,掏出禮物時他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師妹會喜歡什麼,所以就整理了一些醫經與毒經上的筆跡心得,還有一些比較用得上的藥劑。”
柳玉竹笑著道謝,接過俞文延遞過來的一大盒沉甸甸的禮物。俞文延這份禮物倒是實用得很,她一樣滿意。
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老與俞文延不愧是師徒,兩人送的禮物都是實用性的。
白老給柳玉竹的是一套黃金白銀打造,做工十分精細的醫用針。還有一盒他特地費時費力調製的“清靈丹”,據說可以解百毒,便是碰上了無解的毒藥,也能暫時抑製住毒性,可見其珍貴。
藥娘子見眾人都送完禮物了,這才從懷裏掏出了兩個小瓶子,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也沒啥能送你的,胭脂水粉,首飾頭麵的,你也知道為師根本沒有。就這兩瓶為師的巔峰之作送你好了,這瓶是無解的劇毒,這瓶是可以以毒破毒的千毒破,隻要不是用毒水平在我之上的人,見了這兩瓶毒藥,都得死死死……”
柳玉竹倒是沒覺得藥娘子此舉有什麼不對的,笑著接過藥娘子的禮物。而那邊的白雙雙幾人腦後皆是落下一派黑線,無奈看著藥娘子吹噓著自己的“禮物”。哪有人送生辰禮是毒藥的?還張口閉口都是死的?真是活久見……
眾人都送完禮了以後,又聚在一起吃著燒烤,喝著小酒,其樂融融地慶祝了一會兒。等到幾個小輩都麵上微醺後,藥娘子與白老才互相對視了一眼,氣氛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