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好歹是我唐華軍營重地,韓將軍這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當我唐華無人了不成?”柳玉竹的臉色有些不好,急促奔跑了太久,這會兒燭光更襯得她麵色如雪。

韓東成麵上有淡淡的笑意,見柳玉竹這麼說,連忙道:“不敢不敢,韓某不過是到令軍中坐坐,並無不軌之意,柳姑娘可莫要誤會。”隻是那語氣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是嘲弄。

“嗬,”柳玉竹清楚這人的無恥程度,懶得再理會他。攥緊了手上的銀針,不動聲色地尋找可以下手的位置。

“韓郎莫不是看上了竹姐姐?”溫婉婉沒有錯過韓東成看柳玉竹的眼神。

這些年遊弋在各色的男人之中,同樣的表情溫婉婉已經在太多的男人身上看到過,隻是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韓東成的臉上也會出現同樣的表情。

“怎會?”韓東成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凝滯,很快又恢複了自然,“韓某心中可一直隻有婉婉一人!”

戰局才剛剛拉開帷幕,在溫婉婉還沒有暴露身份失去利用價值之前,韓東成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得罪她——隻能先委屈一下柳玉竹了。

溫婉婉一聽韓東成如此說,臉上立即露出了溫柔滿意的笑容,挑釁地看了柳玉竹一眼。倒是把柳玉竹看得不明所以,是了,溫婉婉好像愛慘了韓東成……

“韓將軍倒是個薄情寡性的,”柳玉竹抬頭,一雙鳳眸似嗔似怨,幽怨道,“分明前兩日方說要以正妻之禮迎人家進門,這會兒又道是隻愛妹妹一個了,嗬。”

溫婉婉一張俏臉在柳玉竹話落時瞬間變得猙獰,怨毒得看了柳玉竹一眼,才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韓東成。

韓東成連連擺手示意自己的無辜,他也沒想到柳玉竹還能給自己來這麼一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韓東成可沒有錯過柳玉竹眼中的得意之色。

柳玉竹笑著看著兩人內訌,心裏暗暗準備出手,卻不想……

“韓郎既說對這個女人無意,那婉婉能否自己處置了她?”溫婉婉眼中的怨毒毫不掩飾,“再者說,若是這個女人回到了唐華軍營,勢必要暴露我的身份!”

韓東成看了一眼被暗衛押解著的柳玉竹,雙唇蠕了下,還是沒有攔著婉婉。柳玉竹雖讓他有幾分感興趣,但家國大業在前,女人終究算不上什麼……

“雖婉婉處置吧,這裏畢竟是唐華的軍營,你下手幹淨點……”說著韓東成有些不忍地看了柳玉竹一眼,“我先回去了。”

溫婉婉笑著衝韓東成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在這個男人眼裏,野心總是要比女人重要的。若是韓東成開口替柳玉竹求情了,溫婉婉反而更留柳玉竹不得。

韓東成沒敢再回頭看柳玉竹,轉身幾個縱躍便離開了軍營,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竟是無人察覺。

溫婉婉與柳玉竹抱著不同的心理,目送著韓東成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我的好姐姐,就讓妹妹送你一程吧。”韓東成一走,溫婉婉也沒了興趣再與柳玉竹扯下去,直接給暗衛使了眼色,示意直接動手殺了柳玉竹。

“要殺要剮你倒是痛快一點!”柳玉竹狠狠瞪了溫婉婉一眼,手上的銀針已經蓄勢待發。她辛苦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到現在,韓東成一走,營帳內此刻隻餘溫婉婉和兩個暗衛,正是她出手的好時機!

“不愧是我的好表姐,哪怕是到了這種境地,也不忘嘴硬。”溫婉婉諷刺地看了柳玉竹一眼,這才示意暗衛,“動手吧,我親愛的表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路了呢!”

“是!”暗衛應了一聲,隨後拔出了手中的佩刀。

柳玉竹抬起了纖細的脖頸,一幅引頸就屠的模樣,實際上早已看準了暗衛暴露在外的幾個致命穴道。

就在暗衛鬆開手的那一刻,柳玉竹立即將手上攥了許久的銀針,眼疾手快地紮入了其中一個暗衛的太陽穴之中,另一隻手則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銀針朝另一個暗衛射了出去。

第一個暗衛沒有料到柳玉竹竟還藏著這一手,完全沒有防備之下竟是中了柳玉竹的招,一聲悶哼後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個暗衛同樣是沒有料到柳玉竹突然出手,慌忙躲避之下,也中了幾隻銀針。

柳玉竹被韓東成關押了許久,身邊的資源有限,除了銀針是跟看守的侍衛套路來的,還有銀針上塗抹的麻痹性藥水也是找侍衛套路來的。

借口地窖中暗無天日,是在無聊,柳玉竹找侍衛要了針線與一些尋常的花草。有韓東君的命令在,柳玉竹隻要不是想不開非要出地窖,不論她找侍衛要什麼東西,侍衛都是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