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要將布防圖丟失的罪名按在玉竹身上,隻怕今夜過後,軍報就會快馬加鞭發出了。”這道聲音倒是十分耳熟,是施韻舟的聲音。

“柳姑娘現在何處?”是道女生,聲音聽起來倒是有幾分耳熟,柳玉竹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究竟是不是她認識的人。

“不清楚,我們的人都沒有找到她,我懷疑玉竹可能是叫涼國那個敵將韓東成給抓了,”看來帳中的女子應該是兩人都認識的人,否則施韻舟也不會用這麼熟稔的語氣跟她說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此番下山,我要交代你的事情隻有這一件,就是你務必把玉竹找到,保證她的安全。若是朝廷收到戰報後,下的旨意比你先到,你就帶著她躲在外麵,若是……我不幸戰故,你便帶她隱姓埋名,好好在外頭過日子吧。”

施韻舟的語氣有些滄桑,說完這話後,隻聽裏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那女聲輕輕應了一聲“是。”

柳玉竹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淚流滿麵。她竟然是從沒有想過,原來施韻舟這個二傻子,也有這般細膩的一麵。無條件信任自己不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替自己想到最好的出路。

“誰在外麵!”營帳中那道女聲忽然一聲大喝。

原來柳玉竹竟是蹲在施韻舟的營帳外頭泣不成聲。

“小姐!”秋離本是想要出來抓偷聽的人,沒想到竟是抓到了蹲在一旁的柳玉竹。她雖說在三十六院學藝了多年,但當年好歹貼身服侍過柳玉竹一段時間,是以哪怕柳玉竹此刻蓬頭垢麵,秋離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小姐你怎麼躲到這裏來了?”

“秋離?”柳玉竹抬起臉,淚眼朦朧中看清了了來人也有些驚訝疑惑道。秋離見不得柳玉竹這一副落魄的模樣,連忙心疼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怎麼了秋離,是誰?”施韻舟見秋離遲遲沒有回來,也走了出來,“你……你回來了?”

施韻舟已有半個月沒有見到柳玉竹了,自從那日兩人互相表明了心意,又說開了一切後,柳玉竹次日便失蹤了……軍中所有人都說是她拿走了邊關布防圖,隻有施韻舟一直堅信柳玉竹是被誣陷的。

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隻是軍中的人沒有追查到她的下落,就連施韻舟父子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沒有一點點關於柳玉竹的消息。

施韻舟也是無奈之下,才把還在山上學藝的墨藍與秋離給招了回來。他本意是想要讓秋離暗中找到柳玉竹,然後保護好她的……

“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裏?”施韻舟在看到柳玉竹的那刻間,眼眶便紅了,甚至顧不得秋離還在場,衝上前攬住了柳玉竹細細地查看她的身上,“怎麼搞得這麼狼狽,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

柳玉竹亦是許久沒有見到過施韻舟了,此刻重見愛人,又見他半點沒有懷疑自己的樣子,眼裏話裏隻有對自己滿滿的關心。柳玉竹再沒忍住,撲進了施韻舟的懷裏嚎啕大哭。

眼見著這對小情侶你儂我儂地互相哭訴了半天,秋離私下看了看,發現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到了邊上巡邏的士兵,這才無可奈何地咳嗽了兩聲:“咳咳,咱們先進去裏麵再說好嗎?”

柳玉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是在外人眼前做出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連忙往後跳開一步,一張俏臉紅了個透徹。

施韻舟見柳玉竹掩飾的動作也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才順著秋離的話拉著柳玉竹進了營長中。

“這麼說來,你真的是被那該死的韓東成給擄走的!”施韻舟聽完柳玉竹這段時間的遭遇後,一張俊臉瞬間變得鐵青,“我就說,那家夥長得跟狐狸似的,沒想到這丫真是個公狐狸,連小爺的女人也敢窺視!”

“噗嗤……”柳玉竹沒忍住笑出了聲,她從沒見過這樣護短的施韻舟,瞧著他這幼稚的模樣,柳玉竹竟覺得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

“你還敢笑!當初我就說了,應該給你身邊配個人,你非得不要,現在看看這都是什麼事!”施韻舟見柳玉竹笑,還是有些後怕地罵道。

當初戰事一開始,施韻舟就說了,想要給柳玉竹配個侍衛保護她。柳玉竹非得說戰局緊張,不要在她身上浪費人手,精力。否則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叫韓東成給擄了去。

柳玉竹自知理虧,更何況她也知道了溫婉婉拿自己的玉簪陷害她的事情,隻好轉移話題道:“三皇子說的軍報送出去了嗎?若是沒有送出去的話,正好我也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