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城城門口。
施韻舟押送嫌犯回京,柳玉竹也帶著秋離,張二狗和虎娃一起去京城。李如文領著兩位兄弟相送。
“冷,,柳姑娘。”李如文對於柳玉竹性別的突然改變還有些不適應,他滿心地以為結識的是一個好兄弟,卻沒想到忽然變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最關鍵是這位美人還有了未婚夫。
柳玉竹輕笑道:“李兄,你如果不習慣的話,就把我還當成男的就行了,不必糾結這麼多的。”
李如文尷尬地笑笑:“這怎麼行呢?柳姑娘是待嫁之身,男女授受不親,在下怎可使姑娘的清名受損?”糾結了一陣,想通了什麼似的,颯然道:“罷了,在下十分佩服柳姑娘的才華,容貌也是萬裏挑一,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還願意叫一聲大姐。”說完期待的看著柳玉竹。
柳玉竹今日穿的不是長裙,而是做江湖兒女的打扮,幹練簡便,她雙手抱拳,笑道:“李兄說的哪裏話,有你這樣一個豐神儒雅,有古君子之風的弟弟求之不得呢。”
“那就這樣說定了,大姐。”李如文高興地行了個晚輩禮,笑道:“你們先回京城,再過幾日,我也要動身回京城了,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那可說定了啊,我會記在心裏的,如文,你不能忘記了。”柳玉竹指著李如文道。
李如文又向施韻舟拱手道:“施將軍此番為我大唐除此禍害,大唐百姓必銘感五內,受害父母家人也會為將軍設立生祠。”
“施家世受皇恩,這次也是陛下信重,派遣本將軍來此徹查,職責所在。能夠一舉將此毒瘤連根拔起,都是托陛下的洪福,以及李公子的全力幫助,某下不敢居功。”施韻舟吊起了書袋。
“將軍謙虛了,大唐正是有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才穩如泰山,威加海內,李某在此代大唐子民拜謝將軍了。”李如文躬身深深一拜。
柳玉竹連忙扶起李如文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如文你也回去休息吧。”
整軍出發,施韻舟來時帶著殘兵老將,九死一生而來,回去時卻隊伍龐大,其中多是在此次剿滅賊子的功臣。
金不換被關在囚車中,肩膀上扛著重重的枷鎖,頭顱縮在囚車上,動彈不得,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最後竟會被一個弱女子製服。
路上有老兵問施韻舟:“將軍,您說,我們這趟回京,還會遭遇刺殺嗎?”施韻舟大笑道:“老李啊,你就放心吧,我們這次不但不會遭遇刺殺,那些人還會暗中派人保護我們。”
施韻舟指指背後叢林深處,“我們之前是帶著密令來的,他們可以裝作不知道刺殺我,嫁禍給敵國,但是現在我已經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對方若是還敢派人刺殺,那就是公然對抗陛下,與謀反無異了。”
柳玉竹也寬慰道:“你們南下時,沒有功勞在身,即使出事,陛下可能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剛剛立下大功,一旦出事,等於掃了陛下的顏麵,龍顏大怒,必然會如雷霆掃穴,不計代價,將那些見不得人的老鼠統統揪出來的。”
老兵得了安全的消息,全軍鼓舞,振奮不已,隨即而來的是疲憊,他們連夜不眠不休地從京城趕來夢城,為的不就是為國建功麼?而現在他們已經做到了,高興之餘卻也不免疲憊不堪。
施韻舟考慮到將士們連日來精神緊繃,於是在天色還早便下令就地紮營,全軍將士除了值夜的人全都早點休息。
夜間,施韻舟將守夜的人趕回去睡覺,自己守在營地旁邊,撥弄著身前的篝火,陷入沉思。柳玉竹早就注意到施韻舟有心事,坐到施韻舟身邊,道:“夫君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施韻舟被驚醒,看了一眼柳玉竹,連忙脫下自己的戰袍披在柳玉竹身上,回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啊?”
“夫君可是在思考人販子之事的幕後操控之人?”柳玉竹扭頭望著囚車裏酣睡的金不換,自信地問道。
“知我者,吾妻也!”施韻舟伸手擁柳玉竹入懷,“玉竹,你認為金不換真的就是這一切的源頭嗎?”
“當然不是了。”柳玉竹依偎著施韻舟,微微斜仰頭看著施韻舟的下巴以及側顏,回想當年第一次見麵時,施韻舟還是白麵小生的樣子,後來經曆戰爭的洗禮,整個人被風沙侵蝕地成了黑人,胡茬也冒出了尖,終於成熟了啊。
“金不換隻是混亂之城裏一個很有錢的富豪而已,聽說城東幾家大點的賭場都是他的,說日進鬥金並不為過。”柳玉竹發覺自己竟也習慣稱為混亂之城了,繼續道:“但是以他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將觸角延伸到唐華國那麼多個城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