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兒,跟姐姐走吧。”柳玉竹抱住留戀不舍的小蘭兒,勸慰道:“白泉鎮的人們已經容不下我們了,我們隻能離開這裏。”

“柳姐姐,你不是殺人凶手,沒有殺害縣太爺啊,為什麼你不能和他們解釋呢?”小蘭兒滿臉不解,在她的認知中,做錯事就要認錯,沒做壞事就能解釋清楚,以證清白。

柳玉竹暗歎一聲,無奈道:“百姓愚昧,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而不想花時間去思考,花精力去探究。”

她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一人說我是殺人凶手,其他人便自發的相信,更何況其中還有某個人的推手,事情很自然的演變為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蘭兒還要再問,柳玉竹打斷她,問道:“秋離,二狗都打探清楚了嗎?”秋離放下手中整理好的行囊,回道:“小姐,二狗下午出去打聽,鎮上的人都說您是殺人凶手,都很仇視我們呢。不過縣衙的衙役差不多死光了,沒死的也嚇破膽了,沒人敢攔我們的。”

“那好,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走。”柳玉竹站在屋外,雙手搭在欄杆上,看著河水悠悠,哂笑道:“小蘭兒,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坑害我,我們應該怎麼做?”小蘭兒揮舞著小拳頭,憤憤道:“那就打死那些壞人。”

夜幕降臨,白泉鎮陷入黑暗之中,偶爾的燈火出現,照亮一下寂靜的夜空隨即又沉默下去,那是起夜的人們的燈火。

張二狗拉著馬車,柳玉竹帶著小蘭兒坐在馬車裏,秋離則是站在車轅上,隨時準備戰鬥。

縱橫交錯的街巷、石拱橋異常地讓人惱怒,在平時閑逛欣賞美景時,這些能很好的愉悅心情的,然而在跑路的時刻,這些就是大大的阻礙了。

馬車緩緩地穿過街巷,跨過河道,往鎮外駛去,柳玉竹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二狗,等會很可能有人阻攔,你不要管那麼多,直接衝出去就好了。”

張二狗聞言上了馬車開始趕車,馬車漸漸提速,距離鎮口已經不遠了,沒有了彎彎繞繞的河道,馬車可以直接衝過去。

“殺人凶手,你還想跑?”果然前方出現了攔路的人,為首那人赫然就是周捕頭,而在他身後則是數十個青壯,應該是鎮上的年輕人。

柳玉竹懶得爭辯,秋離卻是聽不過去,高聲喊道:“周捕頭你說清楚,誰是殺人凶手,不要胡亂冤枉好人。”

“你還有臉說冤枉好人,你這丫頭武功那麼好,那日救下陳河幹脆利落打傷我的手下,肯定就是你帶人殺了他們,你就是殺人凶手。”周捕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罪名往別人頭上扣就是了。

罪名什麼的,是很難說清楚的,連別人潑的髒水都洗不清楚,更何況是殺人的大罪了。想要洗清罪名就必須把凶手抓到,但是凶手哪有這麼容易抓到,是以,這些個罪名他扣的穩穩當當。

柳玉竹正是看透了周捕頭的打算,因此準備避其鋒芒,周捕頭世代居住在白泉鎮,在本地很有威信,白泉鎮的人們都願意聽他的話,而不是柳玉竹這個外來人的女子的話,因此無論柳玉竹如何出麵解釋,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隻會越解釋越亂,反而惹禍上身。

“二狗,不用管他們,衝出去。”柳玉竹神情冷然地道。“好的,小姐。”張二狗答應一聲,向來老實的他也被這群人氣瘋了,不管不顧地抽打著馬屁股。

馬車的速度不斷提升,眼看就要撞到人群了,周捕頭大叫一聲‘瘋婆娘’,然後趕緊跳了出去,躲過了馬車的衝撞。

但是周捕頭後麵的一些或熱血或愚蠢的年輕人就沒有那麼好的結果了,他們不願意做膽小鬼,即便麵對飛馳的馬車麵不改色也不後退半步。

“二狗,減速,能避過去就盡量避過去!”飛快的說完這句話,柳玉竹抱著小蘭兒,用手捂住小蘭兒的眼睛,然後緊緊盯著前頭。

張二狗的駕駛技術確實不錯,即便是近在咫尺了,馬車仍舊被他強行偏轉,擦著那些年輕人而過,不過那些人也並不好過。高速之下的馬車擦著就傷,碰著就死,有幾個倒黴的家夥被車轅帶著飛了出去。掉進河裏的還好,掉在地上的那是摔得骨斷筋折。

“你們這些不要命的家夥,如果能去戰場上殺敵,我還會稱讚你們一句英雄好漢,在這裏堵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馬車越過他們,柳玉竹憤然的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