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真的是成了老神仙,那些被殺之類的話也隻是謠言而已?”
柳玉竹先前還沒想到這許多,現下閑暇下來一想,確實不太對。雖說她穿越去到現代生活了十年又因車禍重生回原來的時代,但在現代生活了十年之後,即便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卻也還是不能盡信神佛之力,更何況她原就不太信神佛,一時有些猶疑。
施韻舟倒是想得開:“若是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找到老神仙了再問問就是,明天再同呂博談談,若他願意投靠,那我們就更有希望找到老神仙了。”
柳玉竹點了點頭,心道那位華佗老神仙留下的書著實不少,原先在路上嫌帶著不方便,便寄到鎮國公府,讓施韻舟幫她收著,這下得了空翻看,倒是得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有些什麼線索可循。
頓了頓,柳玉竹又看向施韻舟,想起他方才聽到呂博這個名字時的異常,促狹地調侃了一句:“呂博是誰?別是你趁我不在上哪勾搭的姑娘吧。”
“瞎說!”施韻舟險些跳腳,但看到柳玉竹促狹的笑,又想起要招攬呂博的初衷,氣莫名消了大半,卻還是賭氣哼了一聲,“還不是為了幫你找華佗?再說,上次我的失誤,害兄弟們損失慘重,我後來想了想,也有情報不足的原因在其中。我不夠警惕固然是一點,但不可忽視的是情報確實也是要緊的。”
說起來,他也是無意間在混亂之城周邊遇到的呂博。
本來隻是順手救下一個被追殺的人,因為追殺他的那些人看起來像是混亂之城的守衛,後來在驛站吃飯時,呂博沒吃兩口突然說吃飽了,兀自回了房間,不多久驛站外就有兩個人碰頭,在驛站裏要了碗水喝就互相抱怨起來,期間提到了千機閣啊萬寶閣的,讓施韻舟留了個心。
那次之後,呂博總在想法子脫離施韻舟的隊伍,施韻舟索性同他攤牌,將他逃難的原因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無非就是帶著千機閣的一小支搜集情報的親信逃出來了,還去萬寶閣偷走了鎮閣之寶。他們看起來是分散逃亡的,能確認他是頭目也是多虧了那兩個守衛喇叭一樣的嗓音,從而得知他們在追的那條路上正在逃亡的是那個統領者。
施韻舟向他拋出橄欖枝,可以保他衣食性命無憂,隻不過他和他的人得替他辦事。呂博隻說要考慮考慮,卻從路上一直考慮到了京城都沒有下文。禁足這半年他也沒少派墨藍去同他打交道,但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著實讓人頭疼。
他想要呂博的能力,想要能得到及時而又可靠的消息,這對之後的路來說都能好走不少。
隻是因柳玉竹的事他必得陪她離開,已經分離許久,他不想柳玉竹再在他護不到的地方遇險,本來都想好讓墨藍留下繼續勸說,因為這大半年都是由墨藍替自己同他交涉的,如今他突然提出要登門拜訪,這倒是讓他驚喜不已。
隻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帶上柳玉竹。
思來想去不如等對方自己來說,在柳玉竹的勸說下,最終還是不再多想,洗漱一下休息去了。#@$&
當然,最後還是沒能把他勸回去,施韻舟是在柳玉竹房裏歇下的。
一夜好眠。
重生回來後的頭兩年,柳玉竹一心報複,後來一是因施韻舟開解,二則溫婉婉已死,她也慢慢放下了仇恨。在遊曆山水中陸續幫了許多人,但總也有麻煩找上門來,也幾次經曆被追殺,被戳脊梁骨,細一想竟是沒有過如此安睡之時,哪怕上一次與施韻舟同床共枕,但也是在陣前,遠沒有如今這般安心。
想來有些神奇,這樣的安心是源自身邊的人。
醒來的柳玉竹心下安定,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麵孔。即便入睡,施韻舟也緊緊抱著她不願鬆手,這麼近的距離,柳玉竹甚至看得見他臉上細細的絨毛。%&(&
明明還是熟悉的麵孔卻比離別時的他看起來更加堅毅成熟,雖說確實還有不成熟之處,但比起初識的他確實也進益良多。
見他還睡得很沉,柳玉竹想拉開他的手先起來洗漱,可他實在箍得太緊,一時竟是掙脫不開,同時她也察覺在她掙紮時施韻舟的呼吸亂了一拍,卻又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樣子。
柳玉竹氣惱地朝他背上一拍:“還裝睡!不是那呂博今天要來?再不起來還要人家等著看笑話不成?”
施韻舟扁了扁嘴,眼睛都不睜地往她頸窩埋:“都說小別勝新婚,你怎麼這麼冷漠無情的……”
柳玉竹推著他起來,嗔了一句:“趕緊醒醒吧,咱倆連新婚都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