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願,莫雲璿在吩咐給珊瑚之前,在重賞之下的山匪們瘋了般得攻擊馬車,砍斷了韁繩放跑了馬匹,再用火箭點燃了車馬,讓主仆二人隻得為了避火匆忙逃出車子。

二人並未任何護身的武藝,於是一下車便被鏢師團團圍住,背後是另一輛被看了韁繩的裝貨車架子,被護在其中,奈何一番廝殺後鏢師已然所剩無幾,一多半的鏢師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就連最厲害的那個鏢師頭頭都渾身浴血好不狼狽。

珊瑚隻得學著自家主子一般,抽出頭上簪的最尖銳的發簪,了作保命之用。

很遺憾,這與殺紅了眼的山匪來說並無太大的阻攔作用。

一片混亂之中,莫雲璿不知被什麼絆倒在地,恰逢拿著長槍的山匪刺了她一槍,猛地拔出長槍時許是因劇痛的緣故當場昏迷。

珊瑚見狀發瘋般地衝到莫雲璿身邊,試探後發現莫雲璿還有一口氣在,趕緊將人又往車架子的方向拖了拖,卻被人攔住朝肚子上猛踢了一腳,若非她死死扒著莫雲璿,她可能就被踢到一邊護不住主子了。

或許是她死命護著莫雲璿的舉動惹怒了那個山匪,那人徑直舉刀朝她的肩頭砍去,看那架勢竟是要生生將人劈做兩節一般。

正在珊瑚半趴在莫雲璿身上,連她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橫刺裏多出一股子力道,把砍在她身上的力度卸了去,甚至將那人的大砍刀挑開來,又同那山匪廝殺到一處去。

死裏逃生的珊瑚忍著劇痛大口喘氣,幾次差點厥過去的時候,山匪突然躁動起來,慢慢的往外撤離,撇開纏鬥著要抓住一兩個的鏢師徑直逃走了,原來是黎城的官兵巡邏到附近,趕來幫忙了。

那夥山匪本來有一戰之力,隻是沒想到這夥鏢師這般難纏,他們那邊也死傷慘重,這一照麵必定要敗,才趕忙逃走的。

得知官兵來了的珊瑚更覺要打起精神,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護著莫雲璿上了官兵的車馬,這才進了黎城。

在聽珊瑚講述時,柳玉竹無奈地搖了搖頭,讓她躺到另一邊的病床上去,檢查了她被踢的部位,發現隻是大麵積瘀傷,內髒並無破損,這才鬆了口氣,拿出活血化瘀的藥丸讓她服下,再用藥水替她按揉腹部的傷。手臂上掐傷的瘀傷倒是無礙,讓傷口自然愈合即可,但胸腹部的瘀傷如果處理不當,淤血壓迫了內髒才是真的棘手。

為了預防珊瑚看不到時莫雲璿也有其他地方傷到,柳玉竹還是對她進行了全身檢查,果然又發現幾個傷處,及時處理好了。

這時外頭有些騷動,聽起來似乎是鬧著大夫人手不夠,想著俞文延那邊應該安置妥當了,柳玉竹便讓秋離回去叫俞文延來搭把手,卻不想她出去了不多久便回來了,不由驚奇。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秋離吐了吐舌頭:“有人不用是傻子,我找了個暗衛回去傳信了。我啊,得親自看著小姐你才放心呢,否則你要不聽勸連軸轉,你覺得那些個暗衛勸得動你?”

這回倒是換柳玉竹微窘白了她一眼:“別說你不答應,那二傻子會第一個不答應,我可不至於給自己自找不痛快。”

近日來施韻舟把自己護得那叫一個穩妥,險些就那她當麵人一樣小心守著了,她不會再做些逞能害擔心自己的人憂愁的事。

人都是有私心的,在施韻舟連日悉心嗬護之後,她有些貪戀這樣被人堅定選擇的感覺了,若是連命都保不住,更別提再次感受這樣的溫暖,且若是自己都沒辦法保證活下去,談何為他人醫治?

仔細觀察了柳玉竹的神色,確定了她確實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秋離才稍稍放心下來,也在這個當口,隔間的門被敲響了。

俞文延趕過來了,打聽到柳玉竹正在隔間醫治女眷,就沒有貿然進屋,隻讓她們出來說話。稍微叮囑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後,兩人才出了隔間,讓她們好好休息。

外麵還有許多重傷患者,柳玉竹稍微說了下具體的情況,就與俞文延分頭去為傷患包紮。身為白骨閣閣主親傳弟子,兩人都是挑著傷患下手包紮,專挑那些重傷難治患者去包紮,讓自覺無法醫治這樣傷患的大夫到其他人那裏去幫忙。

畢竟是臨時找來的大夫,個中差異許多,於是讓所有大夫按照自己的能力去治療能治好的傷患,提高效率的同時避免有傷患沒有大夫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