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還不差這點時間,便同莫雲璿閑聊著打發時間,一個下午的時日過得也快,天火剛燃起半片天的雲彩時,一行人就趕到要歇腳的小鎮上了。
柳玉竹下車時聽到周遭一眾鏢師齊齊鬆了一口氣,輕鬆地閑談起來,大概能猜到他們心中所想,有些無奈地笑著往客棧裏走去。
有時候與人有仇,可不是什麼運氣不好遇上山匪就能解釋的真到對方想要你的命時,再怎麼小心謹慎也是無用的。
呂博照慣例在兩人稍事休息後進來彙報他們打探到的消息。
說實話,胡度不愧是個老狐狸,一座邊江城有如銅牆鐵壁,幾乎都是些家長裏短有的沒的信息,雖說他們對信息靈敏度極高,能從中提取到他們最需要的信息,但濾了一遍之後還是一無所獲,不由有些愧疚。
施韻舟其實是不太滿意呂博這個彙報頻率的,有兩次因為柳玉竹一天忙碌不得空要找她親近親近就被忘了要來彙報信息的呂博嚇了個激靈,但眼下情況危急,柳玉竹又一進屋就匆忙收拾了等著呂博進來,他才稍稍壓下了這點不滿。
等此事了結了,一定讓他們減緩這個頻率!
而另一頭,柳玉竹已經在安撫呂博了。
“不必太過自責,這個老狐狸位高權重的,若是不謹慎些,他爬得有多高就摔得有多重。”柳玉竹擺了擺手,又道,“關於智真,你曾說他隻有個體弱的發妻,靠胡度請來的禦醫吊著命,你還說過,他這裏似乎不可突破?”
呂博想了想,在剛出京都時確實說過這麼一句,不由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呂博自然清楚:“您是白骨閣白老與毒老兩位的……親傳弟子?”說到一半,呂博突然意識到什麼,瞪大了眼看向她,“您是說?”
柳玉竹狡黠地笑了笑:“對,或許突破智真不無可能。但我不能隔空診病,也隻能靠你們去分出人手去觀察智夫人是何病症,再來彙報與我了。”見呂博點了點頭,柳玉竹又道,“智真夫人是天生體弱?”
呂博搖了搖頭:“是智真帶著他夫人要趕往邊江城時遇到了劫匪,被賊人傷著了才一直體弱,當時智真為了救她,背上還留了很長的一道疤。說起來,那夥山匪就是落鳳坡的……”呂博楞了一下,又抬眼去看柳玉竹,隻見她那狡黠的笑更深幾分,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落鳳坡的山賊沉寂了兩年才發力,說隻是在囤積兵力,我可不信。他們的防具可是精良統一到一看就能認得出來的地步,有可能會是四處劫掠拚湊出來的嗎?”
柳玉竹輕飄飄的一句反問,砸得呂博心頭一震:“在下這就去查當年落鳳坡劫掠的第一批商隊!”說罷,就匆匆退出了兩人的臥房。
看著柳玉竹成竹在胸的樣子,施韻舟看得晃神,又不由自責:“若是我多護著你些,你又何至於……”
柳玉竹抬手壓下他其餘自責的話:“人吃一塹長一智,若沒有長進仍舊毫無心眼,我就沒辦法好好地站在這裏同你話桑拿不是?論排兵布陣我不及你,但一些家長裏短的交給我就是。”
施韻舟有些失笑:“這話說的,倒真像是老夫老妻的了。”%&(&
柳玉竹環著他的腰倚在他懷裏:“該依賴你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的,到時別嫌我煩就是。”
“怎麼會?倒是你多依賴些的好,總是要撐起一片天的樣子,怕你累著。”施韻舟順勢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拆下發飾褪下外衣,動作輕柔得仿佛他一用力她就要化掉似的。
柳玉竹兩頰彤紅,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她也生育過孩子,對於房第之事並非懵懂女子,也在現代待了十年,並不拘泥於必須婚後才能圓房,但也從未與心愛的男子這般相處,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施韻舟卻隻專心垂眸替她褪去外衣,放好她的衣裳後又褪去自己的外衣,這才鑽入被窩裏攬著她就要入睡。
柳玉竹一時有些失神,伸手推了推他,仿佛方才都隻是她的自作多情,不由氣惱:“我還以為你剛才要……”但到底還是沒那麼厚的臉皮說出來,一時哽住不知說些什麼好。
施韻舟睜眼看她,眉眼間染上些許笑意,卻極為認真道:“就是你想要,找我討要了我也不會草率給你的。洞房之夜嘛,當然是要洞房那晚才最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