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婆娘,我跟你拚了!”莫嘉嘉隨手抓了一把雪團子使勁抓實了幾把,狠狠往趙沁茹臉上摜去,她丟的地方是靠近趙沁茹嘴的地方,趙沁茹退了一步別開頭避了一下,卻紮紮實實砸到了她的喉頭,頓時一滯,莫嘉嘉趁勢撲上去跟她撕到一處。
本來莫嘉嘉往張沁那邊一避讓,張沁倒是又緊跟上兩步挽住了她的手臂,但卻沒料到她丟出雪球之後還要撲上去跟她廝打,一時沒抓住她,就看見她同趙沁茹掐在地上互相撕扯著對方的頭發。
翻滾了幾下,莫嘉嘉騎在趙沁茹身上,揪著她的頭發固定住她的頭,抬起右手狠狠找她臉上扇去,莫嘉嘉雖然會有意識去保護自己的手指不被凍僵,但在之前采雪時也摘下了,眼下是結結實實往她臉上扇了好幾個大耳光。
趙沁茹哪裏肯這樣被動挨打,抬腿要去踢莫嘉嘉的後背,膝蓋狠狠撞上了莫嘉嘉的背脊,痛得她瑟縮一下,但還沒來得及得意,趙沁茹又被莫嘉嘉猛地一個頭槌撞傷了額頭,伸手往趙沁茹的臉上抓去。
眼看著莫嘉嘉的手要去抓她的臉,趙沁茹連忙抓著莫嘉嘉的上臂往邊上的梅樹甩出去,許是野蠻慣了,她那雙手的力度著實不小,莫嘉嘉一時沒抓住趙沁茹就被猛地甩了出去,雖說莫嘉嘉沒有直接撞上梅樹,到底是被丟出去在雪地上連打了幾個滾,被趕到樹前的張沁撲住,才好歹止住了撞向樹幹的力道。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寧家嫡幺女的呼聲,緊接著方才不知去向的寧家嫡幺女領著一眾下人往園子裏小跑進來,她的貼身侍女一直憂心她打滑摔倒,也一路小跑著跟了上來,反而因為太著急連連打滑,寧家嫡幺女指著園子裏被那一頭槌撞得暈乎勁沒緩過來還倒著的趙沁茹喝道:“趕緊把你們孫小姐接回去!”
原來是寧家嫡幺女見趙沁茹這般衝出來撒潑,身邊連個貼身侍女也不曾帶著,知道她後頭定然會有一眾仆從忙著找她,趕忙叫人出去將四處尋人的趙家仆從給帶了上來。
一眾仆從連連告罪,到了近前又同那頭的四人一連串的告罪,那頭被扶起來的趙沁茹又緩過來了,一邊蹬著腳掙紮著要下來,一邊回過頭去衝著莫嘉嘉喝罵,簡直是越罵越難聽。
即便是孫小姐,也是個主子,可得知老爺雷霆震怒嗬斥一眾仆從出門找人時,這群仆從也不敢慢待,尤其是老爺特地囑咐了讓她決不能再去衝撞了別人家的小姐,至於是哪家小姐她們都心知肚明,自然不敢慢待莫嘉嘉。
一個大力婆子在趙沁茹耳邊告了聲罪,在她後頸一處穴道一捏,趙沁茹才癱軟地昏迷過去,一眾仆從才腳步匆忙又抬著他們家孫小姐往回趕。
將莫嘉嘉扶起來的張沁也發現了另一邊昏沉沉的謝家嫡長女,趕忙詢問:“她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於家嫡三女苦笑:“她暈血,自幼的毛病了。隻是也不知道哪個瘋婆娘到哪搞來這麼一大碗血,怪不得她腿軟得站不住腳。”
謝家嫡長女雖是昏昏沉沉的,卻也不是失去了意識,隻是腿軟又眼前發黑,兩人將她扶到一處石凳邊,給石凳掃淨了雪又鋪上帕子才讓她坐下,她也不想一直這樣拖累於家嫡三女,在桌上抓了一把雪就往臉上糊,才稍微清醒許多。
寧家嫡幺女往莫嘉嘉的方向走去,替她拍落在地上打滾時沾上的雪,還騰得出空去問在她身邊的張沁:“你呢?有沒有傷著?”
“我無妨的。”張沁看了眼趙沁茹離去的月洞門,厭惡至極地皺著眉,“小姑娘家家這麼殺氣騰騰的,居然就這麼一碗黑狗血潑過來……”
寧家嫡幺女看著她忿忿不平,不由失笑:“同樣帶個‘沁’字,我倒覺得你更沁人心脾些,她?算了吧。”
張沁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可別打趣我了,跟她名字裏帶同一個字也真是膈應,就她那副德行,我倒覺得不配用這個字呢!”
莫嘉嘉隻覺著好笑,低頭抖了抖披風,上麵幾乎沒什麼雪沾上了,最多隻有一些化了的雪水仍殘留著,不免有些發冷。
這時被莫嘉嘉要求在寺外候著的一眾仆從看見被抬出去的趙沁茹,她那一身雪白的衣裙上還賤有血色,身上看著卻無大礙,頓時嚇一大跳,趕忙往後山小梅園跑來,好在她家孫小姐平安無事。
原莫嘉嘉出門從不帶那一眾仆從,礙手礙腳還顯得很擺闊似的,這是她不喜的,隻不過近來趙沁茹作妖得厲害,父親一定塞給她,她隻得帶著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