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呸一聲,把嘴裏的豬骨頭吐了出來,也不再裝啞巴了,直接笑道:“我看南宮公子是看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用毒高手。”
“柳姑娘過謙了,在下久聞柳姑娘大名,曾經名滿天下的第一女醫,在梵天城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出名,柳玉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狐疑的看著對方。
奇怪了,自己好像也沒跟對接觸過,為何南宮冉就認出她是柳玉竹了,難道就因為她報的假名‘柳木’?這可真是邪了門。
不過看到對方臉上得意的笑,柳玉竹就有些憤憤不平。她擦了擦手,一桌美酒佳肴此刻也是沒心情再吃了。
“既然都說是天下第一女醫你就該知道我的規矩,隻救人不殺人,你們剛才說的事,我是不會幫你的。”
柳玉竹抱著孩子,把自己的包裹背上,“多謝款待,你們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可事到如今,那還有讓她吃完就走的道理,不用南宮冉下令,那些有眼力勁的家仆就朝著柳玉竹團團圍上來,手裏舉著各種家夥躍躍欲試想要立個頭功。
可柳玉竹哪是好惹的主兒。她抓出一包毒粉,拆開了封口,隻要這些狗腿子敢上,她就敢要了他們的半條狗命。
說起來自己也正是夠賤的了,今早看到那麼多人圍著,她直接走她的不就好了,非得想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下好了吧,把自己都搭上了。
然而她準備的毒粉並沒用上,南宮冉一聲令下,圍在周圍的人紛紛退去,南宮人不滿的看著這些下人,嗬斥道:“柳姑娘是我的貴客,是誰允許你們這般無禮的?”
他說話的聲音一直很輕很穩,聽起來溫潤綿長,仿佛潺潺而過的涓涓細流,可是卻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南宮府裏的下人也都清楚的很,南宮少爺平時脾氣好,對待下人也是十分謙和有禮的,可若是誰真惹得他動怒,那下場也不是一般的慘烈。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啊,剛才見大少爺那架勢,明明就是想叫柳玉竹幫忙,可她提著包就要走,那他們不得上去幫著大少爺把人攔下麼。
看著那群仆人在眼前讓出了一條路,柳玉竹冷笑一聲,覺得南宮冉這戲演得十分好笑。
既要強人所難,還要做出一副不是我強逼你的樣子,就不覺得很可笑很累嗎?
柳玉竹知道,就算他這麼說,自己今天也是出不去這道門了。自從穿回來她這日子就沒一天是消停的,早知道還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待在現代呢,至少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南宮冉見柳玉竹沒繼續走的打算,不禁溫和的笑起來,又朝飯桌前做了個輕的手勢:“既然柳姑娘改了主意,那就繼續用膳吧,我還後廚準備了不少山珍海味,相信柳姑娘會喜歡的。”
柳玉竹臉色難堪的又坐到剛才的座椅上,這南宮家的其他人都像什麼沒發生似的,接續該吃吃該笑笑。
剛才還覺得這府裏的氛圍不錯,至少沒她之前的家那樣烏煙瘴氣,可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後再回頭看,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家裏的人簡直就跟有病一樣。
當晚柳玉竹被安排繼續住在之前的屋子裏,她本想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沒想到天還沒黑,南宮冉就過來找她促膝長談。
你說談就談吧,還非得挨的那麼近,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氣,柳玉竹不舒服的朝後挪了挪椅子。
“南宮公子請你自重,我一個帶孩子的婦人,你這麼晚來找我怕是有失禮儀,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談。”
可是南宮冉這個不要臉的,直接笑吟吟的來了一句:“無妨,我問心無愧。”
柳玉竹看著對方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隻想一拳把他的鼻骨給打塌,到底要不要臉,都這麼明明白白說出來,居然還來了句問心無愧。你怎麼不去女浴池洗澡,再大言不慚的來句我問心無愧呢。
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南宮冉,柳玉竹泄氣的倒了杯茶,就在桌子邊哄起了小白芷,不知道是不是體內的蠱被她配置的藥壓製了,孩子的燒開始漸漸退了變得精神起來。南宮冉說什麼柳玉竹也閉耳不聞,專心致誌想逗孩子玩。
直到對方突然問了句:“柳姑娘覺得在下的主意如何?”
什麼如何不如何的。
柳玉竹隨口胡亂應付道:“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