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舟氣急敗壞的把整隻手的繃帶都拆掉,看著柳玉竹喊:“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柳玉竹看著施韻舟有些彎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已經不生氣了,而且馬車裏的氣氛也比剛才活躍了不少。

可是慕容月卻一直沉默著不大說話,把柳玉竹他們幾個也弄的心裏發毛。

快要到鎮上時,柳玉竹忍不住問:“師父,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啊?”

慕容月卻笑起來:“你覺的有什麼能讓我擔心的?”

“可是你這一路以來都繃著臉,感覺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雖然你之前也不怎麼笑吧,可是感覺上就是不對勁。師父,要是有什麼煩心事你就說出來吧,雖然我們武功不如你厲害,但人多總是力量大嘛。”

慕容月:“倒也沒什麼煩心的,隻是在山裏僻靜慣了,一出世就又入了紅塵,感覺不大適應吧。”

柳玉竹跟施韻舟還有南宮冉他們對視一眼,都感覺慕容月這話更像是在敷衍他們。

大概是真的不好對他們公開的事情吧,柳玉竹隻感覺自己有些多嘴了,可是心裏也忍不住悵然若失起來,這一路走來她本以為跟慕容月的關係已經走得很近了,可到頭來對方卻還是有很多事都不願意跟自己說。

等到了小鎮上,四個人又開始找地方休息,這回他們都警惕起來,做什麼事情都盡量不分開行動,吃跟住也都是同出同進的。

夜裏柳玉竹翻開地圖,發現他們離京城已經不遠了,正盤算著明天走哪條路線更省事呢,就感覺腹中一陣絞痛,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本來剛開始還能強忍住,可後來這疼痛不但沒有休止的意思,反而愈發劇烈。

終於被慕容月發現,一把抓住了柳玉竹的手腕開始把脈,頓時眉心一緊道:“不好!她這是蠱毒發作了!”

施韻舟本來快要昏昏欲睡的眼皮瞬間抬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到柳玉竹身邊,將人扶住。

“那怎麼辦啊!”

慕容月也是難得的愁容滿麵,“你問是怎麼辦,我還想問你怎麼辦呢。”

三個大男人開始手忙腳亂的幫柳玉竹,又不知道該怎麼幫,看著柳玉竹躺在床上開始疼的翻來覆去的打滾,大喊著快點殺了我吧。

施韻舟簡直心如刀絞,後悔當初為何就沒有堅定下來,讓他去替換女兒身體內的蠱蟲呢。

慕容月拿出銀針,將柳玉竹身上的幾個穴位都封住,防止蠱蟲成熟後繁衍出的幼蟲在她的體內到處亂竄。用酒水在銀針的末端擦拭後立刻點燃,看著紮在柳玉竹身上的銀針,慢慢繞少出黑色的火焰,幾個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月也沒沒想到,竟然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一般毒火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就種顏色,越往後證明毒性越強。

一般紫色的毒火就應該是無力回天,沒想到柳玉竹身上的毒火竟然會嚴重到黑色,看來老天的故意要考驗他啊。

慕容月把施韻舟單獨叫到一邊問:“若是與一種方法能救你娘子,可是成功的機會非常的微乎其微,你要試嗎?”

施韻舟剛才看到柳玉竹疼的滿地打滾,心早就亂成一團麻了,這會兒聽到慕容月說有救柳玉竹的辦法,立刻拍手道:“那就趕緊用啊!現在她已經是生不如死了,就算成功的機會小,但也比現在要好吧!”

慕容月看著施韻舟火急火燎的模樣,抬手就甩了對方一巴掌,施韻舟被打得一愣,整個臉都偏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啊!”

慕容月掐著施韻舟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有一種辦法也許能救她,但是成功的概率非常小,而且一旦失敗,她就會立刻死去。”

“什麼……”

施韻舟現在才稍微回過神來,原來剛才慕容月的話裏還有這層潛在意思,若是用這個辦法,就必須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有可能在救治的過程中就一命嗚呼。

這讓施韻舟再次陷入了兩難的決定,兩隻手握著拳頭,血順著指縫一滴滴流淌下來。

“給她治。”沉思半晌後,他才聲音為不可聞的說出來這個答案。

慕容月點了點頭,“好。這是你的選擇,別後悔。”

說著就開始找出工具,開始準備動手。他說這個辦法需要自己獨立完成,不能有其他人在場,說著就讓南宮冉把施韻舟給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