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思前想後也還是想不明白,這時候一邊默默喝了半天茶的南宮冉突然一語道破:“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他一開始是打算把你殺了完成任務的,可是看到你人這麼好,又幫了他們家這麼多,他內心突然就掙紮猶豫起來,最後就放棄了任務,自己落荒而逃了?”

聽到這番話,柳玉竹跟施韻舟雙雙轉過頭看著他,把南宮冉弄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我幹嘛?我就是隨口一說。”

施韻舟點點頭,“我感覺你說的挺有理的。”

南宮冉一下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他們倆的麵前道:“那咱們還要不要去救一下他?”

雖然說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唐華國細作這件事讓南宮冉有點意難平,可是到底也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就是隻貓狗也該有點感情了。

施韻舟點了點頭,“若是你自己覺得可以,就去救也行。不過你隻能自己去了。畢竟現在這情況你也了解,慕容月得留在這守著大局,玉竹是他們主要通緝對象,絕對不能拋頭露麵的,小七跟天賜還是孩子,不能讓孩子去冒險啊,我也是一身的殘疾,實在是愛莫能助。”

施韻舟這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要去你自己去,我們都恕不奉陪。

南宮冉也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他也沒辦法跟施韻舟生氣,因為他說的沒錯,若是現在去救人他們這邊的戰力實在是不夠用,加上柳玉竹還處在危險時刻,現在逍然任務沒完成就回去,難保會再派來其他的殺手。

唉,他現在若是去了孤軍奮戰就是送死,若上不去,也就是眼睜睜看著逍然送死了,畢竟那幫細作的手段他之前在清河館裏也是略有耳聞的,對於不聽話的細作,就隻有死路一條。

正當南宮冉擠在中間左右為難的時候,慕容月拿著一個臭烘烘的壇子突然走進來,那濃烈刺鼻的氣味,一下就把屋子裏的三個人熏得捏住了鼻子。

“師父你這拿的什麼啊?”柳玉竹看著慕容月將壇子放在桌子上,噗一聲拔下來上麵的塞子,頓時那股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尤如排山倒海般湧來。

慕容月卻隻是死死盯著那壇子裏的東西,絲毫沒有被這股惡臭所影響。

柳玉竹感覺慕容月現在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一般情況下慕容月都是談笑風生的,麵對什麼情況都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可是現在,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意識到這點後,柳玉竹心裏就是咯噔一下,難道這壇子裏的東西又什麼玄機。

她一步步走了過去,在看到裏麵裝的東西的一刹那,我著腰猛地在地上吐了起來,施韻舟跟南宮冉趕忙過去扶她,結果看到裏麵的東西也是無法抑製的做出來一樣的動作。

看著他們三個在屋子裏吐的稀裏嘩啦,慕容月被弄得直皺眉。

“行了,別吐了,再吐把胃都吐出來了。”

柳玉竹拚命捂住嘴巴,可是那股惡心勁兒卻還是抑製不住。這裏麵放的竟然是一顆腐爛的人頭!

柳玉竹扶著慕容月的肩膀慢慢直起腰板,忍不住問道:“師父您一大早出門就弄回來這麼個東西?”這口味也有點太重了,從哪個亂葬崗挖過來的?

慕容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兒吼道:“我弄回來?我吃飽了撐得弄這個回來!”

柳玉竹被他吼懵了,“那您這是……”

“這是在你門口放著的,剛才我喊了半天你們也沒人出去,我就把它拿進來了。”

柳玉竹咕咚一聲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看向壇子裏的人頭時心情已經不僅僅是害怕了,竟然會有人大清早在她的房間門口放一顆人頭,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是死亡預告,警告她下一個這壇子裏裝的頭就該是她了。

柳玉竹強忍著惡心湊近了仔細看了看那壇子裏的人頭,雖然上麵的肉幾乎都爛得不成人形了,可是頭發還保留著,上麵發髻上好像還插著一根簪子。

不過好像有點眼熟啊……

柳玉竹掏出手絹,將人頭下的簪子仔細小心的擦了擦,看到上麵梅花紋路時頓時心裏就咯噔一聲,她顫顫巍巍的拿起來遞給一旁的南宮冉看。

“你看這是不是逍公子的發簪?”

南宮冉聽柳玉竹這麼一說,頓時都不敢接了,最後還是施韻味舟把簪子接了過去遞到南宮冉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