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看著滿桌子鋥光瓦亮的刀具,施韻舟感覺自己剛接好不久的腿都有點發軟,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玉竹看到施韻舟走了進來,微微一笑,朝對方招招手道:“來來夫君,你過來選選,看看你喜歡哪一個?”
“我喜歡?”施韻舟被柳玉竹強拉著坐下來,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要他選這些道具幹什麼啊?
他隨便拿了一把看起來還算鋒利的砍刀,“就這個吧。”如果做菜的話應該會挺快的。
柳玉竹點點頭把他選的那把刀拿了起來,突然又好施韻舟的手腕上比劃了兩下,頓時把後者嚇得站了起來,差點撒腿就跑。
“你幹什麼!”難道真是嫌棄他累贅要謀殺親夫了?
柳玉竹放下菜刀叫他不用緊張,她說這隻是接骨前的必備工具而已,正所謂不破不立,之前慕容越隻是把他骨頭的位置擺正了,再用些愈合筋骨的藥作引子,讓他被扭斷的腕骨自動張回原位,但是那種方法實在是見效甚微。
柳玉竹昨天看了一下醫書,發現有一種方法能夠讓骨頭快速愈合,但是這種方法卻隻適用於手骨剛斷的人,所以要想給施韻舟用這種方法,就必須把他長在一起的骨頭再打斷一下才行。
雖然這方法實在有些殘忍了,可是為了日後能夠更快更好的恢複,柳玉竹也隻能痛下狠手,先把他的腕骨再次打斷。
施韻舟聽完柳玉竹的想法後臉都嚇得變了色,倒不是他膽小如鼠,而是這治療的辦法也有點太瘋狂了,竟然要把已經長在一起的骨頭再次打斷,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柳玉竹知道施韻舟在擔心什麼,畢竟這是人的骨頭,又不是樹的樹杈,打斷一次沒過幾天就能重新長出一株新的。
她拍拍施韻舟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我來之前已經跟師父請教過了,他也覺得我這方法十分可行,就是你要遭不少罪了。你信不過我,但師父你總是信得過的吧?”
聽到慕容月也默許了她的做法,施韻舟才算稍微鬆了口氣,可是心裏卻還是抑製不住的害怕。這畢竟不是用刀劃個口子那麼簡單的。
不過若真能盡快變成正常人,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嚐試一下,畢竟這些天他已經受夠當一個廢人的日子了,簡直度日如年,若是這種日子還要再持續個三五年,那他真的要發瘋了!
想到這剛才的恐懼也稍微消散了不少,他把手腕伸到了柳玉竹麵前道:“既然你們都覺得可行,那就試一試吧。”
看著柳玉竹舉著拿把菜刀在自己手腕上躍躍欲試,卻每次刀刃剛貼到皮肉就收了回去,施韻舟這心裏也跟著直打鼓,最後嚐試到第五次的時候,施韻舟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我說娘子你到底能不能快點啊,我這快被你嚇死了!”
柳玉竹也不是很好受,來回幾次嚐試她都害怕的不敢下手了。
最後她當啷一聲扔了菜刀,搖搖頭,“不行不行,我實在是下不去手!不然還是不嚐試了,萬一我這手沒砍準那你這胳膊可就真廢了。”
其實心理壓力是一方麵,主要還是她沒辦法對自己心愛的人下手,雖然說目的是為了給他治病,可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別說施韻舟,她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正好這時候慕容月從門口路過從外麵看到他們小兩口一早上就唉聲歎氣的,不請自來的走進屋看這滿桌子的道具忍不住笑出聲。
“大早上的這是幹什麼呢?表演大卸八塊呢?”
他說著笑話,可是柳玉竹跟施韻舟卻完全笑不出來。因為他們的心情真的非常鬱悶啊。
柳玉竹把自己下不去手的時候跟慕容月說了,慕容月這才明白這倆人在鬱悶什麼,他點點頭,“其實要把手弄斷也不一定非得用刀砍啊。”
柳玉竹一愣,抬起頭問對方:“那還有什麼辦法?”
慕容月微微一笑,伸手到柳玉竹頭上扯下來一根頭發,頓時就把柳玉竹的臉給疼白了,她的頭發一向比較結實,平時都很少脫發,若是像這樣用手去拔,會疼得不行。
慕容月把柳玉竹是發絲勒到施韻舟的手腕上,然後對著施韻舟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莞爾一笑,隻聽嘎嘣一聲,施韻舟的臉色就變了。
他驚詫的將自己的胳膊抬起來,卻發現外麵的肉完好無損,可是裏麵的骨頭卻是完完全全的一分為二了。纏在手腕上的那根頭發也碎成兩截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