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低頭看著地上那一灘血,搖了搖頭,“真是厲害了,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到血液裏了。”
柳玉竹蹲在一邊,看著血液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差點嘔一聲吐出來,怎麼會……明明不該這麼快的,以食物在胃裏的消化速度應該不會那快就融入血液的。
還沒等她相通這是為什麼,剛才活蹦亂跳的小七突然抱著肚子開始滿地打滾。
“疼,師父我肚子好疼!”
柳玉竹又趕忙過去看小七,卻被一邊的柳玉竹一把拉住,“別過去!現在隻觸碰這兩個孩子,身上都有可能帶上蟲卵。”
聽到這句話,柳玉竹立刻臉色一變,迅速扯開了慕容月的手:“別碰我!我也吃了那紅薯,身上也會又蟲卵了!”
在一旁的施韻舟頓時急得朝柳玉竹走過去,想抱住對方安慰,可是卻被柳玉竹避之不及。
慕容月歎了口氣,“這他媽都叫什麼事情,不找麻煩,麻煩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他是腦子有病嗎?不滿鳳羽國的統治就去開戰啊,對我們幾個下黑手算什麼本事?難道告訴我們幾個他就能榮登大寶了?”
柳玉竹看著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小七跟柳天賜聲淚俱下,她死不死無所謂,可是她不能讓這兩個孩子跟著她一起喪命,他們還那麼小,還是無辜的!
“師父!把小七他們的血都放出來洗一遍,也許還有救!”
慕容月看著柳玉竹充滿期許的眼神,歎了口氣:“你怎麼知道她們的骨頭就沒像那幾具屍體一樣?血可以洗,那骨頭呢?難道要洗髓嗎?”
這一句話仿佛把柳玉竹一下子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是啊,對方竟然在院子裏埋下了這種蟲卵,肯定是抱著一下就把他們都一網打盡的心思。現在的情況還算好的,如果真的全軍覆沒時就為時已晚了。
想到這柳玉竹看著小七跟柳天賜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絕望,她慢慢走到兩個孩子身邊,溫柔的撫摸著他們的頭發。
“沒事的,我在這,不會有事的。”
看到這一幕大家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在一邊沉默已久的關山月突然站了出來,道:“也許我可以試試?”
慕容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試什麼試?!你一點醫術都不懂,就吹笛子還算湊合事!”
說到這慕容月突然愣住了,因為他也是才反應過來,關山月還會吹笛子,莫非是他想要用吹笛子的辦法把這些蟲子從小七跟柳天賜的身體裏引出來?
其實關山月自己心裏也沒底,因為他這曲子,隻在蛇跟狼這種大型動物的身上試過,對於小蟲子,他還真是第一次。
但是現在這情況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眼看著兩個孩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連柳玉竹也開始一點點感覺到了腹痛,關山月隻能硬著頭皮拿起弟子嗚嗚吹奏起來。
悠遠纏綿的笛聲緩緩響起,宛如遠隔千裏的戀人在鴻雁傳書。笛聲雖美,可是在場的人哪有一個把心思放在欣賞樂曲上,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三個人變化。
一曲終了,三個人還是疼的在地上抱成一團,慕容月失望的搖了搖頭,果然他不能對這個傻大個給予什麼厚望。擺擺手剛想讓他回去別在這添亂了,就看到地上突然爬出來了一層細密的小白蟲。
慕容月一愣,告訴大家迅速後退,他從袖子裏拿出一瓶毒粉,運功飛到上空,對著地麵這些小白蟲快速撒施藥,還好那些小蟲的生命力並不是很頑強,幾乎觸碰到毒粉就紛紛化成一股白煙,消散於空中。
沒想到關山月還真的救了他們三個一條命。
柳玉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了,施韻舟就在一旁,抱著小白芷片刻不離的守著她。看她眼皮動了動,趕忙就把孩子放在搖籃裏起身去倒水。
“娘子,你感覺怎麼樣?”
柳玉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覺除了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外,其他的都還好。尤其是肚子一點都不疼了,看來自己真的被關山月救了一命,等休息完了得去好好謝謝人家。
“小七跟天賜呢?”柳玉竹喝了一口水就迫不及待的問,那兩個孩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都恨不得跟他們一起去了。
施韻舟就知道她比起自己更惦記孩子,“都睡下了,慕容月看過已經沒事了,隻是天賜被放了不少血,需要再調養一陣子,最近都不能再練功了。”
柳玉竹點點頭,“對,你得囑咐那孩子一聲,不然他總是太刻苦,感覺像是在勉強自己似的,我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