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被這家夥這話氣得瞬間破功,話說這家夥好歹也算是一個會異術的高人吧,怎麼就沒有一點高人風範呢?
也就先前在祠堂門前出場那會,瀟灑肆意,豪氣幹雲,但相處不過一刻鍾,柳玉竹對他的印象就徹底翻了個跟鬥,完全扭不回來的那種。
說曹操,曹操到,當然也可能是被方俠人這家夥念叨太多次,就連劉安這個厚臉皮的家夥也不好意思再拖延,終於帶著幾個小菜和一壺酒過來了。
“我們也都餓了,就多炒了幾個菜,大家一塊吃。”
劉安亮了一下手中的食盒,頗有些得意地炫耀,他找了好多家,村民們已是對他們畏之如虎,沒人敢開門,為他做飯菜,就連原本對他們最親近地老王,此時也是視如仇寇,沒喊打喊殺就算好的,下廚就別妄想了。
“我們先回賣魚郎的家,南宮冉和天賜還在那兒,如今村民們對我們沒有半點好感,難保不會趁我們不在,他們又受著傷,對他們下手。”
柳玉竹還擔心著柳天賜,先前問過老王,說是有人帶了飯菜去賣魚郎家,但經過方俠人濫殺之事,村民們對他們隻有厭惡,必定不會再對他們感恩戴德,為以防不測,最好還是趕緊回去,天賜的安全才有保障。
眾人都沒有異議,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賣魚郎家而去,沿途有村民透過窗戶或是門縫觀察著他們,指指點點,但沒有一個村民敢衝出來為死去的村民報仇。
沒多久,眾人回到賣魚郎家,南宮冉和柳天賜已經醒了,問了才知道村民的確送來飯菜,不過後來卻又突然來了幾個人,說他們是壞人,要打殺他們,為親人報仇,結果被南宮冉三拳兩腳打跑了。
柳玉竹一聽,暗道,她的擔心果真成了現實,幸好自己回來的早,若是再晚些,逃走的村民糾集更多的人過來,僅憑受傷的南宮冉根本就擋不住。
“村民們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不敢再放肆,沒事了,先吃飯吧。”原本在祠堂老王都拿來了可口的飯菜,但由於方俠人突然搗亂,導致她一口沒吃,如今餓得前胸都快貼後背,自是有些急切。
這樣想著,卻是對方俠人的怨念更深,“方俠人,都是被你害的,罰你不許吃飯!”
方俠人委屈巴巴地抬頭看了一眼柳玉竹,隨即悶悶地哼了一聲,嘟囔道:“不吃飯也可以,但這壺酒必須給我!”
柳玉竹拿起酒壺扔給方俠人,又開口道:“酒給你,孩子也給你,好生抱著,少了一根毫毛,我找你算賬!”
方俠人被無情驅逐,最開心的要數劉安了,以往都是他被柳玉竹呼來喝去,動輒吃巴掌,如今終於有個比他還倒黴的家夥落在柳玉竹手裏,那他就可以脫離虎口,從此自由自在晃蕩了。
南宮冉和柳天賜先前吃過,現在倒也不餓,因此隻是坐在旁邊,並未動筷。南宮冉的視線掃過柳玉竹,又在方俠人和他懷裏的嬰兒停了停,好奇道:“你們……這是出去一趟,就有了孩子?真快,嗬嗬!”笑容意味深長,猥瑣下流。
柳玉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南宮冉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這個孩子是村裏一個婦人的,隻是方俠人這家夥說是老村長的魂魄投胎生下的,因此就抱了回來。”
“老村長?投胎?”
南宮冉和柳天賜還有劉安都瞪大眼睛,猛看著方俠人和他懷中的孩子,腦子裏充斥著無數的疑問,都快成漿糊了。
柳玉竹夾了一片青菜放進嘴裏,慢慢嚼著,這菜味道不怎麼樣,但勝在新鮮,勉強能吃得下去,相比較前段時間在酆都的地獄般的生活,現在已經算是天堂。
“這事說來有些話長,我便長話短說。五柳村有個超大型鎖魂大陣,能將村民的魂魄禁錮在陣中,然後伺機投胎於村裏的婦人肚中,一般來說十月懷胎,而方俠人現在抱著的便是老村長投胎所化的嬰孩。”
柳玉竹也沒有解釋其中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把最核心最隱秘的事說出來,這些事此時已不再是隱秘,就連村裏人,其實也有一些察覺到他們村子不同尋常。
南宮冉沉默片刻,消化著柳玉竹帶來的消息,“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敵人是整個村子的人。”
“的確是這樣!”
柳玉竹驚奇地瞅了眼南宮冉,這家夥的腦回路這麼清奇,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鎖魂陣的奇異,而是村民們對他的追殺,看來昨晚在祠堂,南宮冉被村民們堵在房梁上的經曆,讓他印象極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