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巡按禦史極為惱怒,自己堂堂一個正三品巡按禦史,竟然在自己縣衙被人挾持,生死操於人手,無盡的羞憤還有憤怒讓他氣急敗壞。
施韻舟和關山月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當即說道:“巡按禦史大人,我們也不是要你做什麼殺頭的買賣,隻是想要與你合作罷了,你不必有什麼戒心,我們對你真的沒什麼惡意。”
誰知巡按禦史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或者說是不相信他們的目的隻是這麼簡單,畢竟施韻舟和關山月都已經趁夜摸到府中,進了他的臥房挾持他,讓他的性命受到威脅,這等大事又怎能輕輕一句話就揭過呢。
施韻舟沒法子,隻好讓關山月放開巡按禦史,三人坐下好好商談,雙方至少要處於一個平等的位置上才能確保商談合作成功,否則總有一方會覺得是處於不公平的處境,這樣的合作就算能達成,也隻是暫時的,絕非長久之計。
“這樣好了,禦史大人,我們的做法的確對你不敬,有失穩妥,但請你相信我們絕對沒有惡意,我們若不這樣闖入進來,恐怕連禦史大人的麵都見不到,你又怎麼會和我們談合作呢?”
施韻舟雖然知道這樣做其實就相當於變相地示弱,但他們本來就實力不如巡按禦史,也沒法在談判中占據主動,雙方也隻是在對付天門的事情上統一戰線,其他方麵甚至還是出於對立的呢,所以說這次合作沒必要多麼深入,隻需要能暫時為他們增加一層保障就行。
“哦?這話怎麼說?”巡按禦史果真不愧是混跡官場的老狐狸,一下子就抓住了施韻舟和關山月的弱點,不緊不慢地問道。
關山月見施韻舟是這麼個急性子,雖然勇武過人,胸有豪氣,但對於這等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卻是極不擅長,簡單幾句話就被巡按禦史套了進去,差點連自己的底都漏了,頓時就急了。
關山月雖然出身於半月山莊,家學淵源,修養很好,但他卻喜好風流,常常遊蕩花叢中,混跡江湖,見過的人不知凡數,可謂是經驗極其豐富,這種簡單的話術卻是很容易就看穿。
他接過話頭,起身為巡按禦史倒了杯茶,含笑道:“禦史大人何必動氣呢,我們懷著誠意而來,就是要幫巡按禦史大人解決大麻煩的,您若是不想與我們合作,我們這就離開,隻是大人要保證不能叫人過來抓我們。”
巡按禦史沒和關山月客氣,接過茶杯,拿在手中,也沒喝,而是陷入沉思,許久才緩緩說道:“對於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無非就是你們遇到了麻煩,想要本官動用虎衛營幫你們而已。”
關山月一聽不急不緩地說道:“巡按禦史大人這話說的可不對,這事也不隻是幫我們,我承認,我們現在的確遇到些小麻煩,但禦史大人目前不也遇到了麻煩麼?你放眼看看,這縣衙都被燒成灰燼了,連大人都差點被一把火燒死,可見那些天門的人是何等地囂張跋扈,完全沒把天武國放在眼裏啊,就連您這樣的四品大員,朝廷欽差,都膽敢謀害,肆無忌憚,他們眼裏還有一點王法嗎?”
巡按禦史聞言看了一眼關山月,見他一身白衣,氣質儒雅,像是飽讀詩書的文士,心中觀感便好了許多,沉吟片刻後,問道:“本官的確對那些膽大包天的家夥極為惱怒,那白澤也不是我殺的,本官隻是想著抓一個死人給皇上一個交代,給揚城的十幾萬百姓一個交代,但沒想到那賊人如此大膽,竟然在縣衙放火,還劫走白澤的屍體,如此大的罪過都要算在我的頭上,這次回去必定要被問罪,本官的前程就全毀了,這都是那個窮凶極惡的賊人做出來的事情,我發誓要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絕不能輕饒!”
施韻舟也知道他玩不來這些心眼,於是主動默默不說話,將這次談判的權力全都交給關山月,到時談妥之後隻需要幫著關山月應付外麵那些家夥就是了。#@$&
關山月見巡按禦史鬆了口,也是大大鬆了口氣,看著巡按禦史,認真說道:“禦史大人說得極是,據我所知天門的人自恃高人一等,從來沒把我等放在眼裏,無論是沿街乞討的乞丐,還是如禦史大人這樣尊貴的大官,在天門人的眼中,都是一樣的,與螻蟻無異。”
“唉~這話我也聽說過,在天門內部也不算是什麼隱秘了,天門的人也從未掩飾過,他們視世俗百姓如豬狗,如螻蟻,想殺就殺,為所欲為,簡直就是無恥之徒,如此窮凶極惡,給揚城治安帶來了嚴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