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舟和關山月對望一眼,覺得巡按禦史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於是對巡按禦史說道:“禦史大人且稍後,我們商量一下,該先向你透露哪些消息才好。”
巡按禦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施韻舟的要求,便端著茶杯默默地飲茶,等著施韻舟和關山月單獨商量出結果,再決定合作的力度與深度。
施韻舟拉著關山月走到屋子的角落,卻並沒讓巡按禦史離開他們的視線,甚至若是巡按禦史有某些不好的想法,他也能第一時間製止,而不會造成嚴重後果。
“關兄,此事你覺得如何,我們應該告訴他什麼消息?”施韻舟自覺這種與人互相算計的事情不是自己所擅長的,因此詢問關山月的看法。
“施公子,禦史大人提出這個要求很有可能是想看看我們有多少誠意,我們想要與他合作就沒法拒絕,不過我們也要慎重,千萬不能將我們自己暴露在他眼中,不然他可能就繞開我們,而去與那鄭胖子聯係,我們會失去一定先機。”關山月臉上帶著世家公子的奸猾,嘿嘿笑著。
見關山月已有了確切的想法,施韻舟便同意了,兩人回來向巡按禦史告知天門的情報。
“天門近些年來越來越囂張,完全不把世俗中人放在眼裏,他們視世俗中人為豬狗,肆意殺戮,僅我們知道的幾個天門中人,他們的手上便沾滿了世俗中人的鮮血,這是我們都無法容忍的。如果就這樣一直讓他們肆無忌憚地殺下去,難保下次不會輪到我們頭上,因此我們為了世俗中人的安危幸福著想,決定對天門展開報複!”關山月滿臉慷慨激昂地站在巡按禦史麵前,侃侃而談。
施韻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覺得今日的關山月竟與往日的大不相同,仿佛全身散發著正義的光輝,如同那與邪惡黑暗戰鬥的英雄,心道,這關山月莫非是摔壞了腦子,這些話說出來鬼才信好嗎。
誰料巡按禦史卻是頗為讚同,用手捋著頷下胡須滿臉欣慰之色,說道:“公子能夠為民著想,不惜以身犯險,也要為民除害,實乃我輩楷模。”說到這,卻是話音一轉,說道:“隻是不知那天門的人還會不會再來,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關山月沉吟片刻,說道:“不瞞禦史大人,我們為探得這個消息花費了無數精力,甚至為此有兩個兄弟失了性命,您可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啊!”
巡按禦史點點頭,不置可否,並未說話,目光中卻是在期盼著關山月繼續說下去。
施韻舟安靜地看著,他現在也有點回過味來,關山月這番話可沒和他們商量過,明顯是自己臨時瞎編的,況且朱雀的消息是他們從鄭胖子那裏買來的,雖說花了二百兩銀子,但絕對沒有關山月所說的死了兩個弟兄。
關山月仿佛沒看到施韻舟疑惑的眼神,繼續深情地表演著,“禦史大人,可知天門的組織架構?”
“我對天門的了解也僅限於隻言片語,天武朝廷對於天門的消息封鎖地極為嚴密,即便是我,也很難得到完整確切的消息,他們藏得實在太嚴實了,用一般方法很難找出來。”巡按禦史唏噓感歎道,看樣子,他應該曾經花費過很大一番功夫,搜尋過天門的蹤跡。
施韻舟心中一喜,這巡按禦史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若真是對天門了解甚少,他們或許借此機會把巡按禦史給綁上船,利用他手中的五千精兵對付朱雀。
那廂關山月也是欣喜,麵上卻不露絲毫,他知道巡按禦史有多麼老奸巨猾,很難確定他的話是真還是假的,不過也不要緊,巡按禦史知道的再多,也一定沒有他們知道的多,在情報方麵,他們始終是占據優勢的。
“禦史大人可知天門並非是如世俗之中一般建國,各國分疆裂土,各自稱王,幾百年來,紛爭不休,戰爭不斷,以致民不聊生。”關山月說到打仗,臉上滿是悲天憫人的神情,“這其中其實都有天門的影子,天門操控著這些國家互相爭鬥,自己卻是在背後看戲,以此削弱世俗國家的力量,並且讓世俗國家始終沒法一統,就怕世俗國家整合力量,反過來對天門揮戈。”
巡按禦史也對此並非一無所知,他深思片刻,回道:“這些事情在各國高層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雖說世俗國家的實力不如天門,但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各個國家的皇帝,他們始終在想方設法擺脫天門的牽製,但也不敢動作太大,意圖太過明顯,不然被天門察覺到,就很可能麵臨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