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禦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原本他們對付地級殺手就已經極為吃力了,如今卻是要他對付天級殺手,這根本就是要他去死好吧。

仿佛是為了確認這個驚人的事實,巡按禦史把頭轉向施韻舟,那無助絕望的小眼神,看得施韻舟心中一顫,喉嚨湧動,差點吐了。

施韻舟強忍著被這樣一個糟老頭子深情注視的惡心,點點頭表示關山月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兩位大俠,你們,還是饒了我吧!地級殺手都如此難纏,我帶著上百人,還配備弓弩,將他圍在狹小的客棧中,都被他突圍跑出去,這要是遇上更加厲害的天級殺手,怕是五千精兵,都會被她給殺光了。”巡按禦史見此急得差點苦出來,一臉的生無可戀。

施韻舟很是理解地拍拍巡按禦史的肩膀,安慰道:“禦史大人,天門既然派了朱雀過來,想必絕非是息事寧人,若不大開殺戒,警告世人,又怎會出動天級殺手呢。”

“你的意思是?”巡按禦史已經猜到某個可怕的事實,但他還是難以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關山月卻是直接斷絕他的希望,果斷而堅定地說道:“沒錯,我們覺得朱雀很有可能是直接朝你而來的,畢竟你在揚城中鬧得動靜實在太大,前有揚城知府率領城衛軍剿滅一個天門分據點,殺了數十人,後有禦史大人率兵五千,一到揚城便封城,揚言不找到凶手便不開城門。”

“你後來真的成功抓到白澤,還將他的屍體掛在城門樓上,肆意羞辱,固然解恨,但你也徹底得罪死了天門,難保他們不會惱羞成怒地想,既然地級殺手奈何不得禦史大人您,那就派天級殺手,勢必要將禦史大人從這個世上抹除,不留一點痕跡。”

巡按禦史身軀一顫,越想越覺得關山月說的有道理,他雖說是被畢方燒了縣衙而惱怒,為了盡可能保住身家性命,才決定全城戒嚴,搜尋天門人的蹤跡,但天門本就不是講理的地方,他們實力更強,視世俗中人如螻蟻,又怎會放下身段與螻蟻講道理呢?

“那……那該怎麼辦?”巡按禦史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對於官場經驗自然是極為豐富的,說是老奸巨猾也不為過,但眼下麵對的卻是蠻橫殘暴的天門殺手,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動天門殺手啊,得罪了天門大佬,他有十顆腦袋也不夠天級殺手砍的。

施韻舟和關山月兩人見巡按禦史怕的要死,皆是在心中想到,原來也是個膽小鬼,看來這事已經成了,就算為了自己的性命,想必這巡按禦史也必定會盡心盡力,至少不會拖他們的後腿。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想想啊,地級殺手也很厲害,那白澤麵對你的大軍包圍,仍舊能夠突圍出去,可他再厲害,最後還不是死了,如今連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呢。”

施韻舟拍著巡按禦史的肩膀,很是大氣豪放地說道:“地級殺手這麼強還是被殺死了,我們又為什麼不能幹掉更加強大的天級殺手呢?”

“就是,天級殺手不也是人麼!反正大人有五千精兵,就算是五千頭豬站在那給她砍,那也得砍上好幾天,更何況是五千精兵,隻要布置的好,絕對能殺了那朱雀。”關山月振振有詞地說道。

“呃……敢問兩位大俠,你們……有什麼辦法呢?”巡按禦史再聽不出來施韻舟和關山月的意思,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牆上,他們既然敢說出來,那麼就一定有了對付那天級殺手的辦法,隻是需要他的幫手,才沒有實施,因而主動問道。

施韻舟果然很高興,這當文官的就是怕死,隨便威脅兩句,就乖乖聽命,哪像他們這些做武官的,在戰場上,那是絕對不容許退後一步的,但凡敢退後一步,那就是臨陣怯戰,是會被督戰隊一刀砍了的。

而他們也從來不畏懼死亡,尤其是當初抵禦天武國的騷擾時,他更是身先士卒,殺了很多士卒,也受過很多傷,但從未退後過一步。所謂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寧願與敵同歸於盡,也絕對不會讓敵人痛快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