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頓了頓,看向了旁邊的蔣蔣。
好久不跟她見麵。
她瘦了好多。
不過好在,麵色看起來不錯,我想,大概是徐朗的手術很成功吧,如果失敗了,蔣蔣見到我的時候,會哭。
“蔣蔣,你怎麼樣?”
“我很好,清淺姐。”蔣蔣扭頭看著我,對著我笑了笑,她開口說著徐朗的情況,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
徐朗沒事了。
良性腫瘤,對他構不成生命威脅。
他沒有死成,現在已經是恢複階段。
我也說不上來心底的感觸,這大概就是命,是徐朗的命,命不該絕。
莫名的,我想到了卓嚴。
該死的沒死掉,不該死的,卻離開了我。
念頭一閃而過,讓我一顆心忽然疼了起來,我低著頭,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我怎麼成了這樣的人呢,我竟然盼望著徐朗早點去死。
我不是刻薄的人,我怎麼變成了這樣……
眼淚忽然打轉著,我強忍著,總算是忍住了。
“清淺姐,你過的還好嗎?”
“嗯。”我隻是應了一聲。
卻又覺得這樣的回答,對我也是諷刺。
我一點也不好,可,人總是要欺騙自己的。
我等到情緒緩和後告訴蔣蔣,我最近比較忙,忙起來,人也就不會胡思亂想。
蔣蔣嗯了一聲,之後,我們就沉默著。
沒一會兒清清走了出來,戴著黑黑的眼鏡,醫生告訴我這幾天不要讓清清看太刺眼的東西,太亮的也不要,我一一應著,走過去牽住了清清的手。
“清淺姐,你要去看看徐朗哥嗎?”
蔣蔣的話讓我扭頭看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蔣蔣是因為擔心我和清清而來,還是因為,想讓我去看一眼徐朗而來。
如果是因為後者,我想我會失落,索性我沒有詢問,隻將這些藏在了心裏。
至於去見徐朗,我沒有同意。
我婉拒了蔣蔣,告訴她我還要去公司忙,蔣蔣也沒有強迫,隻是在我走的時候,她開口跟我說著對不起。
“蔣蔣,怎麼這麼說?”
“當時你問我要不要去參加你結婚典禮的時候,我就該勇敢的告訴你,你嫁的人不是卓嚴,是我的懦弱,害的你和卓嚴大哥……”
“好了。”我笑的勉強,打斷著蔣蔣說的話,“事情都過去了,蔣蔣,我先帶清清回去了,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聊聊。”
“清淺姐。”蔣蔣追了上來,看我的時候眼眶泛紅著,“過兩天,我就要和徐朗哥出國了,他家搬去了迪拜,我和徐朗哥也要過去。”
迪拜是麼。
真是個好地方。
這也就是說,以後再也沒見麵的機會了吧。
這樣也好,起碼我也不會煩惱該怎麼麵對蔣蔣,麵對選擇了徐朗的蔣蔣。
“一路順風。”
我淡淡開口,說完後朝著蔣蔣擺擺手。
她立在原地看著我,我沒等蔣蔣說下一句話,帶著清清按了電梯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合上,原先沉重的心情,才一點點好了起來。
人生的旅途大概就是一路失去。
像之前的宮詩若,卓嚴,再像現在的慕家,徐朗,蔣蔣……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抬頭看到了陽光。
冬日的陽光,竟然出奇的溫暖。
我握緊了清清的走,踩著遍地的暖陽,一起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