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秋昀的養子歸庭,他閉關千年,將曾經散落各個小世界的神魂碎片生出的意識融合為一,複活出了南至,剛出關,就敏銳地察覺到空間波動了一瞬,隨即出現一股讓他討厭的氣息。
他妖冶的血眸一閃,摟著還有些虛弱的南至,心念一轉,便出現在了華清殿。
坐立於雪顛的宮殿清冷非常,不見一絲人氣。
日光傾灑在琉璃瓦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輝。
光輝籠罩的殿院中,一身黑袍的男子微微俯身,其身前的軟塌正躺著一個閉目假寢的男子。
歸庭一出現,就見得黑袍男子仿佛是在侵犯偷吻他爹。
他當即把南至護在身後,手中幻化出一根赤紅的長鞭,淩空一甩,發出破空之聲,繼而長鞭有如意識一般襲向黑袍男子的後背。
黑袍男子也就是元眼疾手快地抱起神魂還未入體的秋昀,堪堪避開這一鞭,躍上屋頂,俯視一襲紅衣的歸庭。
正欲開口,就見對方身後走出來一個模樣一般無人的人,他微微一怔:【怎麼有兩個歸庭?】
就這麼一發愣,長鞭的鞭尾再次橫掃而來。
他連忙把小鏡子抓出來丟了過去:“你去跟你家主、跟我兒子解釋一下!”說罷,便抱著秋昀一眨眼就消失了。
“……”請問,您特麼禮貌嗎?
被鞭子卷過來的小鏡子有一肚子髒話要罵,但麵對自家主人的斜睨過來的眼神,它又慫又怕。
“解釋一下,元狗怎麼會在這裏?”
小鏡子踮起小短腿,扒拉著歸庭的大腿,仰頭眨巴著一雙無辜且水汪汪的眼,希望主人看在它這麼可愛的份上暫且饒它一次。
歸庭一臉嫌棄地抬腿踢開它:“少來惡心我。”
“……”明明仙尊說它很可愛的!
小鏡子嚶了一聲,抬起小肉手抹了抹眼睛,支支吾吾地說:“是、是偶然碰、碰到的,我、我也不想,那什麼元狗不要臉,就、就纏上來了。”
它說的含糊其辭。
但有他小妹的前車之鑒,歸庭瞬間就明白了。
他臉色霎時冷下來,赤紅的眼眸微微一眯:“你好大的膽子!”
“阿庭,你先別生氣。”
南至頂著一張盛極到妖冶的臉,走至他身側,彎腰抱起慫萌慫萌的小鏡子,抬手揉了揉它的腦袋:“別怕,好好跟我們說說,爹在小世界都經曆了些什麼?”
小鏡子看著南至與主人一模一樣的臉。
但比之他家主人的傲慢,這張臉的主人則要內斂很多。
它不太適應在酷似主人的臉上看到溫柔的神色,沒忍住偷瞄向主人,卻見得主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又縮了縮了脖子,眼睛一閉,左右這頓懲罰躲不過去,便心一橫將事情的起因娓娓道來。
這邊的元抱著秋昀也不知閃現在了哪座宮殿。
他瞧著無人,便推開其中一扇門,設了個結界,將秋昀放在床榻上,隨之自己也躺了上去。
【……】寄存在他識海的秋昀扶了扶額:【你幹脆以後都我揣你識海得了。】
元翹起唇角閉上眼,意識沉入識海,就見得一身白衣的秋秋負手立於一片血海當中。
時間仿佛靜止。
鮮紅的血海在那人的映襯下都暗淡了顏色。
就像是一副山水墨畫,自然而絕世。
元看著識海間唯一的那人,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歸庭那性格我了解,一旦我出去,必要跟我打個天昏地暗。
若是以前,我到無妨,但他現在是你的兒子,四舍五入,也是我的兒子,剛上任父親這一職就跟他打架,不太好,還是等他氣消了咱們再出去。”
“那要是氣消不下來呢?”秋昀問。
元走過去,在血海之上幻化了一座庭院,旋即取出茶具,盤膝坐在地上,邊泡茶邊道:“消不下來那就認命,反正我是他爹已經成了事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