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嫣很是好奇,當時,隻有她和鸞兒,燕兒知道是什麼情況,歐陽禦當時又不在,她也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監視。
那麼,歐陽禦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觀星空,推算到的,可惜,趕回來已經晚了。”歐陽禦說道:“不過,你沒事還真是幸運。”
君臨聽言,眸色一冷,沉聲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歐陽禦也不怕君臨的冷麵,看著穆青嫣說道:“有人對你施展了幻術,你看到的那些狼很多是不真實……”
穆青嫣聽了,神色更加的凝重了,說道:“我想知道為何會中了幻術都不知道?要給我下幻術,是不是也應該接觸我一下,才有機會?”
這麼,牟然說她被人施展了幻術,說她之前打的狼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實在是有點太過懸了。
忽然,歐陽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穆青嫣的麵前,伸手做了一個抽取的動作。
隻見歐陽禦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通體透明的白發。
君臨見了,神色凝重。
穆青嫣見了,有些愕然,然後,開口問道:“這是從我身上拿出來的?”
哎喲去!這也太神奇了吧,簡直就像在變魔術啊!
“這根便是讓你中了幻術的線。”說著,瞬間線便在歐陽禦的手中被憑空出現的火給燃燒殆盡,一如沒有出現過般。
如果不是說著那麼沉重的話題,穆青嫣真的很想拍手給些掌聲歐陽禦。
“然後呢,告訴我這些,你是想要什麼?”穆青嫣想了想,問道。
歐陽禦這樣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應該是帶著很強目的性的,說白了,君臨跟歐陽禦根本就是同一類人。
所以,她也是單刀直入地問的來得好,因為,知道玩不過眼前這兩個大頭目,他們的城府之深絕對不是她一個小小的法醫能夠看懂。
即使,她有著深厚的家世,從哪個地方遇到的事情,也不足以與眼前這兩個男人相提並論。
“想讓你欠本尊的人情。”歐陽禦從懷中拿出了一竄晶瑩剔透的手鏈,手輕輕一揚,手鏈竟然便像有自主意識一樣穿在穆青嫣的手腕上。
君臨盯著穆青嫣的手腕,眸色充滿了殺氣,隨即視線如同利刃狠狠地射向了歐陽禦。
“歐陽禦,你是想要挑戰本王的極限?”話音落,穆青嫣人已經被君臨輕輕地放著坐在軟椅上。
歐陽禦看著對麵,拿著利劍的君臨,眸色淡淡,說道:“你護不住她,難不成,就不準本尊護著?”
聽到這話,穆青嫣眸子裏滿是疑慮,為何歐陽禦這樣說?
難不成,君臨早就知道她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會吧,一定是想多了,若是知道君臨又怎麼會不告訴她?
而且,前因後果想起來,也根本的不合時間啊!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君臨看著歐陽禦,沉默,手中的利刃微微一動發出爭鳴的聲音,顯然是動怒了想要砍殺歐陽禦。
歐陽禦嘴角微微一笑,悠然地說道:“你不回答她,我幫你回答。你明明知道月輕紗有問題還故意讓月輕紗接近她,月輕紗最厲害的是什麼?是幻術,月輕紗對你那麼癡迷,你是知道的,當,月輕紗故意借口找她的時候,你沒有阻止……”
“閉嘴!”君臨手中的劍已經指著歐陽禦的臉,神色冷冽地打斷了歐陽禦的話。
歐陽禦卻絲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內,說道:“月輕紗才有機可乘在她身上下了幻術,鏘………”
話還沒有說完,被一聲刺耳欲聾的聲音打斷,歐陽禦便快速地擋住了君臨的致命一擊,兩把利刃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刺眼的火花……
“本王讓你閉嘴!”君臨眸色冷冽如刀,並射出無數的利刃刺向歐陽禦,手上的力度更是源源不斷地加重。
“本尊說的都是實話,你這是在心虛!君臨,你也會有心虛的時候?”歐陽禦嘴角含著譏笑,手中的動手絲毫沒有慢下來。
兩人動的都是真刀真槍,動的都是真格。
高手對決都是不動聲色,一觸即發,片刻間便是過招上百回合……
邵東,張恒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君臨卻做了一個動作讓他們退下去,說道:“保護好王妃!”
“是!”
邵東,張恒聽了,隻得應道,隨即護在穆青嫣的左右。
穆青嫣此刻,眼眸中再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有他們彼此對打,快到看不清楚的閃動身影……
夜空寂寥一黑如故,寒風凜凜過耳不盡,冬雪綿綿紛紛。
穆青嫣站在院子裏的白玉蘭花樹下,指尖拈著最近的一朵蘭花,目不轉睛地盯著出神地想著事情。
皇帝君傲想通過穆凜轉移林漢庭手中的邊關軍權,這種轉移不是簡單的把林漢庭殺掉就行。林漢庭從皇帝君傲上位開始就已經成為了大端朝的大將軍,手握著重重的兵權。
一直以來多年,長久的讓邊境的軍民都忘記了,大將軍是可以換掉的,已經成了一種默契邊境的主帥就一定是林漢庭。
倘若,有人要去替換林漢庭必然會引起各種的不滿甚至暴動,穆凜去到了很有可能主帥做不了,命就已經沒有了。
這種時候,大端朝裏上下真正能夠掌兵的人也不過爾爾,除去穆凜,穆寒山是不可能從林漢庭手中搶來兵權,皇帝也不知道為何不信任穆寒山,兵權還是會重新回到林漢庭的手中。
穆凜隻要去到邊境必定有出事命喪的危險,而,這些存在的危險,君臨知道,穆凜也知道,皇帝更加是清楚。
穆凜為了她,竟然沒有告訴她,跟皇帝達成了這種幾乎就是以命換命的做法。
當,歐陽禦這麼一來……
有很多事情,如同撥開了一層霧兒,清晰了!
這麼一想,穆凜到邊境的時候,刺殺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而是預謀。
皇帝應該是早早就有這樣的覺悟,然而,穆凜呢?
穆凜命硬活著回來了,皇帝君傲還是沒有願意把好不容易回來的兵權從穆凜哪裏拿走,這不是寵信而是兵行險著,是權力的鬥爭。
穆凜的出色,她又是君臨的王妃,皇帝從一開始就算計著他們兄妹,更甚至為了穩固穆凜的兵權,毫不猶豫在有人故意敗壞穆凜的名聲的時候,親自把自己的二皇子賜婚給穆凜。
這樣一說,穆凜隻要和君卿臻成親了,那就是成了半個皇家的人了……
這個看似不是辦法的辦法,卻是能夠把兵權牢牢握在手裏的最好辦法。
想到皇帝對穆凜的態度,還有君臨似乎有意分散她與穆凜之間的相處時間,難道,這不是不想她知道的更多?
他們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穆凜從來都沒有跟她提及過,這讓她的內心再次不平靜了。
歐陽禦是穆凜的生父,他說的話定然不會是假的,對於自己的母親,歐陽禦更是情深,那麼,他來給她說的這些話究竟有何用意?
還是隻是純粹的想要挑撥離間,她與君臨之間的關係?
林家現在沒有表現出什麼樣的動靜,太後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手的意圖。
而後宮裏的女人似乎另有打算,她們這些人都是代表著不同的黨羽,可,她們也是最被動的,但,她們卻又是最容易能夠攪動朝堂風雲的人。
更何況,大端朝從來就不風平浪靜。
在皇帝與太後的博弈中,他們這些人在他們皇權的眼中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穆青嫣裹著白色的披風,冬夜寒冷入骨,站在夜色裏,像是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間,想要拂去這種寂寥的冬夜。
同樣,君臨在她身後站了許久,一直默默不做聲,陪著。
這樣寒冷的夜深,自家的主子與主母都跑出院子裏吹寒風凍著。
鸞兒,燕兒,張恒,邵東看在眼裏,急的嗓子眼都提到了懸崖上,奈何就是不能說。
這樣大冷夜,他們幾個看著,有無計可施,急的直冒汗。
一顆兩顆三顆……
雪花掉在穆青嫣的小臉上了,凍得她的小臉在黑夜中異常通紅,雪是越下越大了。
這會兒,穆青嫣才依依不舍地轉身,抬眸間,看見君臨站著院子裏,身上的白雪已經有厚厚的一層了顯然是站了好久。
看到這,穆青嫣明顯的愣了一下,雖然兩人分隔的有些遠,但是,架不住彼此的眼神,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在黑夜中閃爍在空中碰撞。
然後,穆青嫣卻是最先逃離,如同水中的魚兒拚命往前遊走,君臨的視線緊緊地盯著不放。
君臨邁開大長腿上前伸手為穆青嫣撣開了披風上的雪,溫柔地問道:“看完了,累不累,本王抱你回去?”
走動間,寒氣撲麵而來,穆青嫣心中滿不是滋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他這是看了她多久?
君臨輕輕地為她拂去了小臉上新的雪花,輕聲說:“你站了多久,本王就站了多久。”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穆青嫣嗤之以鼻,說道,越過了他的身邊,往前走去。
臉頰上還殘留著他那絲絲的溫熱,她心中是眷戀的,可,她還是不願意貪婪。
君臨從穆青嫣身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沉聲地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歐陽禦說的那樣。”
穆青嫣沒有回頭,皺眉,開口說道:“……那,月輕紗會幻術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良久,君臨沉沉的應道。
“那不就行了,歐陽禦說的是真的,這樣還不足夠?”穆青嫣臉上有著某種受傷,眨了眨眼睛,說道:“王爺以為呢?”
君臨:“……”
穆青嫣沒有得到回應,一把甩掉了君臨的手,猛地回身直直地盯著站在那裏的君臨,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這其中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利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