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琦登時臉色發青,咬牙切齒,“顧玉青,你莫要太囂張!”
顧玉青則是斜昵她一眼,“該說的,前前後後,我都說盡了,你若再糾纏,我當真動手,吃虧的可是你!”
“你是威脅我了?”公孫琦不由拔高了嗓門。
顧玉青冷笑,“威脅?你還不夠資格!不過你既然這麼好奇,我不介意替公孫牧教導教導你何為女兒金貴自持。”
因著公孫琦忽的將聲音抬高,四周賓客不禁紛紛側目,公孫琦對蕭煜的單相思,被公孫琦自己上次一鬧,此刻早已經不是秘密,眾人眼見顧玉青與公孫琦臉色,紛紛議論聲驟然而起。
話題自然是公孫琦已經被定為三皇子的準王妃為何還要對四皇子念念不忘之類。
公孫琦聽著,氣得心口發疼,恨恨道:“這就是你的手段?你還真夠歹毒的!”
顧玉青嘴角微揚,勾起個不屑一顧的笑容,“這是民心所向,非人力而,至於我的手段……你若實在好奇,我倒是不介意專門為你施展一次!”
正說話,外麵通傳皇後架到,公孫琦隻得將躍然於唇的話再吞回去,隻是未出口的話就猶如一根堅硬的魚刺,梗的她嗓子發疼。
隨著環佩叮當,皇後由兩個宮婢左右攙扶而出,款款朝主位而去,徐徐落座。
喧鬧的大殿,登時靜的落針可聞。
精致的妝容,璀璨的珠花,盛裝下的皇後,雍容華貴,富氣逼人,看不出一點年齡風霜的痕跡,隻覺莊重大方風姿卓卓,頭上一直鎏金步搖,鳳頭簪頭,獨一無二,彰顯著她的與眾不同。
皇後,到底是皇後。
無論先前因著情緒激動如何癲狂如何人前丟臉,一旦她重新整裝,那份氣勢,便是無人能及,起碼,在座的人,任誰都無法壓下她那一國之母的華貴光環。
將將落座,皇後便將目光四下一掃,經過慧貴妃處空懸的座位時,不禁蹙眉,扭頭對顧玉青道:“慧貴妃呢,怎麼本宮都來了,還不見她的影子?難道本宮的生辰,都請不動她這一世寵妃了?”
皇後的話,狀似玩笑,卻是在人群中引起軒然大波,再加上有人蓄意讓這議論之聲發酵,這波濤就越發洶湧,幾乎都是譴責討伐慧貴妃聲音。
顧玉青聽著,默默吸氣。
皇後這一次,剛一上來便是不善,隻怕她的準備,很是萬全,警惕之心,越發提高。
待到皇後語畢,顧玉青當即起身,盈盈而立,款款行禮,“回稟娘娘,臣女從慧貴妃娘娘處出來的時候,恰逢陛下過去,許是有什麼事絆住了。”一麵說,一麵不落痕跡的將手垂下。
手腕處一抹嫣紅的手鏈,格外顯眼。
顧玉青的話登時讓低聲轟響的人群又有了新的聲音。
陛下去了……絆住了……
還能被什麼絆住了,當然是……
旖旎粉紅的話題說起來,縱是女人之間,也總不嫌多。
皇後卻是沒了心思再去聽底下一眾無知之人的喧鬧之言,目光從顧玉青雪白手腕間的珊瑚紅手鏈上挪開,眉宇微動,含笑道:“你這手鏈,本宮瞧著,倒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