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好明天不必去衙門報道,那就先買個院子再說!
這個時候,想通了此事,武植頓覺心裏一陣舒爽,但緊接著,他卻又想到了係統剛給的任務——鏟除周義良。
唔,這個事情可是不大好做!
周義良這麼多年發展下來,憑的可不止是他那些凶惡手段,更關鍵的是他多年經營下來的各種人脈關係盤根錯節,為他提供了強大的保護。
所以,還是先去入職,等坐穩了本縣的步兵都頭,擠進了本地的公務員隊伍,然後才能從更高的地方把他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這才好想辦法對付他。
嗯,便是如此。
這麼想著,他不由得笑了笑,頓時覺得心思越發通達了。
卻在此時,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有一朵小火苗樣的東西,忽然穿過窗紙,從窗外慢悠悠地飛了進來。
是的,小火苗!
說是火苗吧,它又好像沒有發出什麼光,因為什麼都照不見,隻有它自己是亮的。而且,約莫兩三寸長的它,看上去居然還有胳膊有腿有腦袋的,通體火紅中帶著一抹橘黃,看去倒像個小人兒。
它就這麼輕飄飄地飛了進來,在屋子裏盤旋著飛舞起來。
武植一時間有些呆住,癡癡地看著它。
而它卻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盯著它看,在半空中緩緩地繞著屋子飛了一圈,然後便圍繞著牆角處一件破舊的櫥子飛舞起來。
一邊飛舞,它一邊用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念叨著什麼。
武植驚訝之餘,不由仔細地聽,聽他似乎是在一遍遍地念叨:“這可都是好東西啊,若能憑俺一把火燒了去,豈不美哉!”
“不行!不行的!汝當自製!自製啊!隨意焚燒世人財物,是要折損道行的,此事絕不可行!絕不可行!自製!自製!”
“俺隻點一個小桌角行不行?折損道行也有限的!這戶人家氣運如此之旺,足以遮掩住俺做下的一切!”
“那也不行!汝之一切行跡,豈能瞞過蒼天?天道有臧否,報應有循環啊!此事萬萬不可!自製!自製!”
它的這些自言自語,直叫武植聽得目瞪口呆。
卻在這時,它正戀戀不舍地要飛離那木櫥,往這邊床鋪被褥飛過來,一抬頭,終於發現床上那人居然在看著自己了。
當下它呆了一呆,忽然“啊呀”一聲,嗖的一下飛向窗戶,一頭紮出去,消失不見了。
…………
在它逃走的那一刻,武植已經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甚至連壓在枕下的木簪,都摸了下來,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把它變作寶劍。
這又是什麼鬼?
本來以為葫蘆裏有人唱歌,就夠邪性了,這個倒好,居然有一個兩三寸長的小人,而且還會飛!而且它穿過窗紙飛進來,似乎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當下武植攥著那木簪,目不轉睛地盯著窗戶,過了好半天,見它再無動靜,緩緩地鬆了口氣時,卻是不由回想起剛才的情形。
“小精靈?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它好像挺害怕我?”
“還有,它好像根本就沒想到我會看見他?對,它不是害怕我,它應該是害怕被人看見!還是不對!不對不對!他也不是害怕被人看見,它根本就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能看見它,所以發現被我盯著,直接嚇跑了!”
“但我不止能看見它,我還能聽見它說話……”
這個時候,他忽然就又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
他清楚地記得,當自己去追那道人的時候,分明聽見有人在唱歌,卻偏偏,那道人一路走過去,街旁眾人卻沒有一個能聽見。
而當那道人發現自己居然能聽見到他葫蘆裏傳出來的歌聲的時候,是非常之訝異的——他接下來摁緊那葫蘆口之後,歌聲立刻消失,則說明,自己的聽覺和判斷,都並沒有出問題!
隻是那歌聲,的確是普通人聽不見的。
而自己能夠聽見!
而現在……這個穿過窗紙跑過來的小家夥,大約也是如此?
常人根本看不見,也不可能聽到它說話,但偏偏自己能?
這是……係統給的能力?
還是穿越帶來的能力?
…………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武植等了片刻,沒見那小東西再回來,便隻好收回木簪,轉身要回去。
卻在這時,他還未及轉身,便再次發現,窗口處有個橘黃色的小腦袋,探頭朝屋裏看了過來——這一下子,正好四目相對。
武植一下子就又握緊了手中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