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稱呼俺神仙爺爺?就因為俺有這氣運?”
“呃……莫非神仙爺爺不是神仙?”
武植搖頭,“俺不是!”
那火魅聞言愣了一愣,匆忙間趕緊又再俯首,拜了一拜,然後才道:“那神仙爺爺就必是神仙再生轉世,否則哪來如此強橫的氣運相隨?又如何能一眼便瞧見俺的所在?聽見俺的話語?”
武植無語。
此時,那火魅再做一拜,道:“懇請神仙爺爺收留於俺!俺保證,絕不點火!”
又道:“俺已經三百餘歲,不再如初生之時那般懵懂浪行,若神仙爺爺肯收留俺,俺一定老老實實,神仙爺爺讓俺待在哪處,俺便待在哪處,隻專一修行,絕不敢與神仙爺爺惹了麻煩!”
還又道:“神仙爺爺也盡可放心,這氣運之所在,天地靈氣之所鍾,絕不是俺一小小火魅所能幹擾的,俺待在恁的身邊修行,說不得還能幫恁聚攏火運嘞!”
武植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倒是沒有直接拒絕或答應,而是問:“你……平日裏都住在哪裏?”
那火魅聞言當即道:“俺隻要有火便可!若是太陽盛時,隻太陽下俺便也可從容了。過去之時,俺有時喜歡住在縣衙裏,因為那縣官有時會聚些氣運,俺住來舒服從容,也有時喜歡擇一富戶家中安居,近些年來,便是住在本縣一個名叫周義良的大富戶家裏!”
“周義良?”
“呃……周……是了!俺應當不曾錯記,那人便是叫做周義良!”
武植忽然來了興致,問:“如此說來,那周義良也是個氣運極佳的?”
“呃……”
那火魅張了張嘴,卻又閉上,又張了張嘴,卻是拱手,一副告罪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道:“好教神仙爺爺知曉,俺們火魅雖擅望氣,但也有些天地規則相製,俺們望見的、聽見的東西,是不可向外透露的,否則便是逆了天道,是要遭罰哩!”
武植瞪了瞪眼睛,“那你卻來說俺?”
那火魅聞言趕緊辯解道:“俺隻是將神仙爺爺的氣運說與神仙爺爺聽!如此卻是不違天道的!呃……呃……”
“嗯?”
那火魅臊眉耷眼的,片刻後,道:“呃……雖有小違,但隻要俺能得了神仙爺爺垂憐,肯容了俺待在身邊,雖有小違,倒不妨事!”
“哼!”
武植伸手指他:“你這廝不老實!”
那火魅聞言,當即哭喪了臉,趕緊再拜,“非是俺不老實,別個的氣運,俺實在是說不得!若說了,是真個要遭天罰的!”
“什麼都不肯告訴俺,你還想待在俺身邊,沾俺的氣運?”
“俺……俺……”
它可憐巴巴。
武植可不管他那個,徑直道:“你也看見,俺家中貧窮,點不起燈火,實在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再則,俺也不想你一直窺伺在俺身邊!”
說罷擺手,“這一次,俺也不為難你,你且去吧!隻是此後休要再來煩俺!”
那火魅聞言哭喪著臉,張了幾次嘴,似乎猶豫不定,但又不舍得就此回去,忽然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睛頓時一亮。
於是他當即道:“神仙爺爺,恁若是想要銀錢,倒也容易,俺這些年來,閑了便到處遊蕩,倒是見過不少銀錢的落處,神仙爺爺若是想要,俺倒是有幾處藏銀之地,可以說給神仙爺爺聽,都是些無主之物,若挖了出來,豈不正合了神仙爺爺之用?如此也是那些銀子的造化了!”
武植聞言不由得就是心中一動。
他當然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那火魅的意思——銀子嘛,誰不想要!
如果像他所說,都是些無主之物的話,自己知道地址,過去挖出來,那當然是憑空得來的銀子,自然是美妙至極的事情了。
但此時,僅僅隻是猶豫了片刻,他便斷然謝絕,“不必!俺雖窮,自有窮的過法!俺需要銀錢,自去想辦法賺了來花!卻也不稀罕你那勞什子藏銀!”
頓了頓,他再次道:“你且去吧!不要再來!”
笑話,這家夥擺明了是眼饞自己身上的氣運,而且是饞到了不行,卻居然想拿一些無主的銀子就把自己給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