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安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淩晨兩點,手機振動的聲音響起地很突兀。
他看著來電顯示,掀開被子去了陽台。
“有事?”
秦景坐在車上看著郝月披著男人的外套進了東苑別墅,嗓音都變得沉了幾分,“郝月被孟安陽帶走了,我現在在東苑門口。”
裴少安下意識回頭看了已經睡著的女人一眼,“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回到屋裏盯著女人月色下沉沉睡著的眼眸,好半晌才拉了拉被角,起身關上門走了出去。
宋安雅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裏自己穿著白色的婚紗,手捧著鮮花在踏上了紅毯,耳畔是莊嚴而神聖的鍾聲,她眉眼帶笑地看著麵前款款而來的男人,最後看著那張臉,赫然驚醒。
恍惚中,她看著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冷汗浸浸。
她怎麼,會夢到孟安陽呢。
安靜地臥室裏隻有自己的身影,她轉身看著旁邊空蕩蕩的被褥,本能地掀開被子下了樓。
心裏不知道怎麼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樓看到張媽,下意識就開口問了句,“他人呢?”
“聽何琛說昨天晚上出去的,現在還沒回來。”
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到了樓上,洗漱過後打算去陽台吹風,視線卻落在了那幅畫上,眸色暗了暗。
是自己所熟悉的筆觸和畫工,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直到……
她找到螺絲刀,將裝幀著的畫框拆了下來,而畫框裏麵的夾層中,卻突然多出來了一幅畫。
那是一副淡彩,上麵的風景仔細看是歐式的建築風格,但是借著光線將那幅畫和原畫重疊在一起,剛好是畫裏隱藏的建築。
畫中畫。
這一切好像突然就成了謎團。
手機昨天晚上被男人摔壞掉了,所以隻能拿著客廳的座機給裴少安打了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猶豫了片刻,她重新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先是掛斷了電話,然後很快打了過來,男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傅小姐有事?”
“那幅畫是誰送到拍賣場拍賣的?”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孟安陽視線盯著不遠處被秦景護在懷裏的女人,唇瓣勾起了些許笑意,“下午三點,夜笙,傅小姐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他還極其挑釁地掛斷了電話,唇瓣帶笑看著不遠處站在秦景身側的男人。
“看來你的妻子好像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此時此刻,裴少安臉色陰沉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
宋安雅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視線盯著旁邊上的時鍾,當下就站了起來。
她借了張媽的手機將那幅畫拍給了邢瑤,然後打車直接去了孟氏集團,門口的前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人,看到她進來倒是直接帶著去了樓上。
宋安容剛上班不久,百無聊賴地握著咖啡杯看著合作方案,敲門聲卻已經響了起來。
“進來。”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安雅。
傅安雅沒有絲毫猶豫地上前,直接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交疊著雙腿將手裏的包放在了桌上。
宋安容蹙眉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女人,“裴太太今天過來,是打算仗勢欺人?”
“我來要一件東西。”
宋安雅挑了挑眉,黑白分明的眼眸不知道怎麼帶了點強勢的意味。
她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動了動,然後垂下了眼瞼,“我跟裴太太籠統不過幾麵之緣,我可不記得欠了裴太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