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都瞞著我做了什麼?”
他沒回答她的話,隻是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安雅,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雖然不是我預想的模樣,但是我會讓一切恢複正軌,所以安雅,不要用這副恨極了我的態度跟我說話,你明白嗎?”
宋安雅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我現在已經是傅安雅了,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男人卻隻是看著她,“我有我的辦法。”
他的眼神難得銳利而篤定,尤其是看著她的時候,眸底哪種掩藏的愛意並未曾消散,宋安雅眸色滯了滯,問,“婚禮上那場車禍是誰安排的?”
孟安陽並沒有回答她,可是她的呼吸不可避免地起伏。
“還有,為什麼我出事之後你沒有去醫院,而是照常舉行了婚禮,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新娘換成了宋安容,我需要一個解釋。”
她說的迫切,眉眼也是格外認真,可是對麵男人不知道怎麼就噤了聲。
說不出來一句話。
“為什麼不說話?”她蹙眉看著他。
孟安陽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安雅,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呢?”她笑了笑,即使那笑不達眼底,“孟安陽,我變成現在這樣所受到的傷害直接間接都是你造成的,你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指責我的資格!”
也不知道怎麼,她的自製力在現在這樣的時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好,你可以恨我。”
孟安陽對上她的眸,嗓音沾染了些許隱忍克製的意味,“但是答應我離裴少安遠一點。”
女孩不可避免地嗤笑,“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是我的誰?”
“裴少安最起碼沒有傷害過我,而且我這些日子全都是靠著他才活下來的,可是你對我做過什麼?嗯?”
他做的,還不如一個素未謀麵的裴少安做的多。
隻是想想她就覺得自己胸腔內的不甘要破土而出。
“孟安陽,身體我不要了,”她盯著他,嗓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疏離與冰冷,“你就喜歡你就留著緬懷吧,你就盯著那張臉好好看看,可別到時候晚上做夢嚇醒。”
她說完直接打算轉身離開。
“你以為裴少安是真的在意你嗎?”
男人的聲音讓她再次止住了腳步,她站在原地,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回頭。
“如果你不是傅安雅,裴少安根本不會正眼看你,他喜歡的是傅安雅,傅家嬌縱傲慢肆意妄為的大小姐,而不是你。”
“如果他知道真正的傅安雅已經死了,而你現在占據著她的身體,你有想過你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嗎?”
他字字如刀,把現實血淋淋地給她拆開。
其實哪裏不明白,裴少安對她的寵愛和無微不至的關心都是建立在她是傅安雅的基礎上,可是這件事在孟安陽麵前被拆穿,幾乎讓她羞憤地無地自容。
“我願意!”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我滾出裴家,也絕對不會跟你有任何牽扯!”
她及時轉過了身,踩著高跟鞋腳步很快地離去,甚至好幾次都抬手刮掉了睫毛上的淚珠,胸口近乎窒息。
走廊盡頭是暗處的拐角,手裏的包掉在了地上。
她止住淚水,緩緩將手舉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
她的麵前出現了一群陌生人,為首的黑衣人握著槍口對著她,沒說話,但是卻步步緊逼。
她後退了好幾步,不遠處的孟安陽看到她舉著雙手後退的動作,遲疑的同時眉心當即就擰了起來。
卻也就是這個時候,宋安雅看到了黑衣人身後出現的男人。
目光交接,時間凝滯。
“蹲下。”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黑衣人扣動扳機的同時,宋安雅直接抱著腦袋低下了頭。
場麵一時很混亂,槍聲驚醒了宴會上所有人的耳朵,宋安雅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扯著手臂拉了起來,“跟我走。”
她愣愣地看著麵前的裴少安,直接就跟著跑了過去,莫名地安全感。
那些黑衣人很明顯是受人指使,追過來的時候都是朝著她的方向攻擊,裴少安握著她的手,將她牢牢護在身後,直到摸進了一間陌生的房間裏。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宋安雅才發現此時此刻他竟然縮在男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