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琛對於這件事自然不可能直接說出來,尤其是想到剛才她的行徑,怎麼著也得讓她吃點苦頭才長記性。
“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問。”
“……”
宋安雅麵帶不悅,“你是他的下屬你不知道?”
“我是助理,不是貼身秘書。”
秦景和他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不聲不響能殺人於無形,一個言語挑釁狠的人牙癢癢,簡直了。
她不滿地挑眉,“你這是打算拽上天了?”
何琛看了她一眼,然後抱臂靠在了旁邊的牆上,“一般一般。”
“……”
宋安雅盯著他那副事不關己幸災樂禍地模樣,突然就勾起了唇角,“你完了。”
她捏著自己的包直接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不疾不徐地下樓,直到在旁邊的一家買清粥小菜的店裏停了下來。
買完東西快付賬的時候,她指了指身後的何琛。
“諾,他結賬。”
何琛看著她拎著打包盒從她麵前揚著下巴走過,突然就好像看到了沒有失憶之前的傅安雅。
張揚到傲慢。
這家店是特地在醫院門口開的,裏麵的膳食基本都是營養餐。
宋安雅拎著打包盒敲病房的門,沒有人回話,她便自顧自地進了門,然後將粥和蝦餃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
病床上的男人並沒有躺下,隻是靠在床頭看著她。
“我準你進來了?”
她不以為然,“你沒說話我以為你默認了。”
她坐在床沿將打包盒打開,然後拿著筷子夾了蝦餃,“來,嚐嚐,我之前吃過的,很好吃的。”
男人像是看神經病地看了她一眼。
“你做什麼?”
“哄你啊,”宋安雅索性臉皮也不要了,將筷子湊到了他的唇邊,“我都說了我是你太太呀,當然是過來陪床了。”
裴少安垂眸看了眼麵前的蝦餃,臉色越發陰沉了。
“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她撇了撇嘴,“你就算趕我走了我也會回來的,有本事你現在綁了我呀。”
裴少安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潑皮無賴的模樣,但是眉心卻仍舊擰著。
“我不想吃,”他偏頭終究是躲了躲,“你回去吧。”
“不行,必須吃。”
宋安雅權當是在照顧鬧脾氣的小孩子,很是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現在在養傷,乖一點,吃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讓她走呢。
嗬,口是心非的男人。
裴少安,“……”
“快呀,”她持續眼巴巴地瞧著他,“再不吃就要涼了。”
“……”
他閉了閉眼,血氣瘋狂流竄的同時,嗓音幾乎是從喉骨蹦出來,“宋安雅。”
“啊?怎麼了?”
他心緒調和了再調和,最終不能再調和地看著她,鼻翼因為情緒的作用都在翕動,“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呀。”
宋安雅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眸看著他,很是認真,“我是在照顧你吃飯啊。”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怦然推開。
何琛站在門口,半個身子探進來,臉上卻帶著某種近乎挑釁的笑,“那個,boss不能吃海鮮,我忘記給你說了。”
“……”
宋安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完灰溜溜地關上門,一瞬間腦子都炸了。
剛才在店裏的時候不說非要等到現在,可不就是故意的。
她看著手裏夾著的蝦餃,僵硬地收回手的同時直接送進了自己的嘴裏,惡狠狠地咬了幾口,然後怒氣衝衝地轉身看著病床上的男人。
裴少安臉色很難看。
她欲哭無淚地吃了一個蝦餃,瞬間就覺得哄人這個差事是真他媽難。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個過敏那個不能吃,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事兒這麼多,比女人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