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呼吸有些凝滯。
“可是你瞞著我,是為什麼呢?”
男人突然就勾唇笑了一聲,眉梢都帶著些許輕嘲,“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郝月的幾句話?”
“不單單是因為她。”
她解釋道,“我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其餘的交際圈,所以你說什麼我就隻能信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再有別人在我麵前煽風點火,不管那把火是真是假,我都會多想。”
她也沒想著怎麼樣,隻不過女人在確認自己的心意麵前難免猶豫不決。
且不說她不是傅安雅。
如果她是,為什麼有這麼一個完美優秀的男人不選擇反而去選擇身價地位遠不如裴少安的季景時?
如果他們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了,他真的有什麼她無法接受的原則性問題,她要怎麼辦?
畢竟她現在是真怕了。
不敢拿自己去賭,也不敢全身心地托付終身,因為稍有不慎,賠的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裴少安捏著她下巴的手動了動,“哪你告訴我,要怎麼樣你才不會多想?”
她腦袋百轉千回,卻突然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她偏開臉蛋掙脫了他的控製,本能地曲起膝蓋將下巴搭在上麵,半幹的長發遮住了大半臉頰,“我現在腦子很亂。”
裴少安看著她柔軟的發頂,想要安慰的手卻突然收了回來。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宋安雅下意識地機會抱緊了雙臂,揚起臉蛋想也不想地反駁,“我沒有。”
“沒有嗎?”
他菲薄的唇瓣勾起些許弧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生理上的反應往往要比荷爾蒙來得更加真是可靠。”他指腹碰到了她的腿,嗓音帶著幾分邪氣,“你不懂你自己的心,但是你的身體剛才已經告訴我了。”
“裴少安!”
她有些慌亂地直接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男人的眉眼落在她白皙的臉上,嗓音溫柔繾綣,“而且我也並沒有讓你不舒服,不是嗎?”
明明不是什麼正經話,可是他卻是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來。
宋安雅被堵的無言以對,直接起身想要從他身上下來,“你給我起開!”
隻要跟他說話,他總能讓她無言以對。
裴少安也沒鎖著她,隻是看著她鑽進了被子裏,然後自顧自地站了起來,沒有絲毫不快,“好,那你先休息,我讓張媽把晚餐端上來。”
宋安雅原本都已經鑽進了被子裏,這會兒直接將腦袋探了出來,“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想吃。”
而且還是一開始就說過的。
結果倒好,他爬牆過來吃幹抹淨然後告訴她還要吃飯,這個男人真的重新刷新了她的三觀。
站在床前的男人沒說話,倒是微微抬手解開了自己領口的兩顆紐扣,然後俯下身來。
她下意識往被子裏縮了縮,“你……你要做什麼?”
“我餓了。”男人看著她。
她越發往被子裏縮,隻露出半個小腦袋,“餓了你就去吃飯啊,抓著我做什麼?”
裴少安俯身湊近了她,一隻手將她遮住半邊臉的被子拉了下來,嗓音深沉而低啞,“要麼吃飯,要麼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反正我還沒盡興。”
“……”
他的呼吸驀然湊近了她,帶著幾分纏綿薄啞的氣息,分外蠱惑。
她下意識就閉上了眸,將臉蛋偏了開來,“我說了我不想吃,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
話音剛落,她的臉蛋就沒溫熱的手掌捏住。
“你不想吃飯我就當做剛才沒盡興,”他的唇瓣翕動,呼吸貼在她的臉上,“我們繼續。”
她驀然睜大了雙眼,看著他曖昧繾綣的呼吸堵住了她的唇瓣。
雙手縮在被子裏拿不出來,整張臉蛋也沒憋地通紅,直到一吻結束,她已然察覺到了他帶著幾分粗重的氣息。
“我……我吃飯。”
她調整著呼吸看著他,重複道,“我餓了,想吃飯。”
男人這才停下了動作,拉開被子將她撈了出來,低低的嗓音很明顯帶著克製,“以後你不吃飯,就當作是你在邀請我睡你。”
“……”
張媽看到他們兩個人從樓上下來,趕忙把溫好的粥盛了出來,“外麵下了雨,我熬了點祛濕氣的,現在剛剛好。”
“嗯。”
裴少安將懷裏的小女人放在了椅子上,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順口說道,“張媽你今晚就別回去了,外麵雨大。”
張媽點頭。
宋安雅這才抬頭看向窗外,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有些厚重,像是被什麼東西籠罩的音符,有節奏地敲打著。
她垂下腦袋看著碗裏的粥,突然就覺得有些煩悶。
吃不下也是真的不想吃。
安安分分坐在椅子裏喝了那麼一點兒,就放下了碗筷看著麵前的男人,“我吃好了。”
裴少安看著她沒怎麼動的粥,微微沉眸看著她,“真不餓?”
她搖了搖頭,“我有點累,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