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之間氣血上湧,直接將自己手裏的包砸了過去。
“混蛋!”
手包砸在身上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可是丟過去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在包裏,一時之間越發生氣了。
過去拿的時候,手腕毫無征兆被男人扣住。
她的眉緊緊擰著,“你做什麼?”
蕭景看了她一眼,直接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然後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中,扯著她直接往外走。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他離開的時候門都沒來得及關上,腳步也是格外地大。
段妍身高雖然不算低,但是在一米八幾的男人麵前壓根隻有踉蹌往前走的份兒,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在下樓的時候,她另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樓梯的扶手。
“你放開我!”
她惱怒地想要將自己的手腕收回來,扣著樓梯扶手的那隻手都快要因為失去力道而鬆開。
卻也就是這個時候,男人驀然就停下了腳步。
直接扯著她將她壓在了樓梯扶手上,下巴也被輕而易舉地捏住,“別呀,當初可是你求著讓我不要離開你,這才一晚的露水姻緣,難不成就開始懷念我的技術了?”
段妍從來不知道他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而且還是十分地想當然。
她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幾張照片,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都快要刺激到大腦皮層,所有的情緒都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蕭景!”
她怒瞪著他,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好脾氣都被消磨地幹幹淨淨,“你玩誰都可以,你憑什麼欺負楚晗!她做錯什麼了!”
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哂笑。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的指腹將她的下巴挑起,嗓音輕佻到讓人不寒而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想那種感覺你應該也體會過,嗯?”
她瞳眸狠狠收縮,隨即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男人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她的手,眉眼染笑。
“你說對了,”他拍了拍她的臉蛋,“段妍,給自己留點麵兒,別總是像今天這樣,你身邊的那些人要是幹幹淨淨,哪裏輪得到我染指,別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牌坊了,我看著難受。”
段妍覺得自己呼吸緊促,一口氣上不來。
已經將近六年的時間她的情緒都控製地好好的,可是時至今日,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這條命,已經趨於崩盤。
視線有些模糊,嗓音也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
可是男人並沒有發現,隻是淡淡地笑著,“你有本事,就永遠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不要再出來,不然我可保不準,什麼時候把你的哪個血親關係又睡了。”
他的眉眼帶著笑,嗓音突然發涼,根本沒注意到她細微的變化。
“畢竟這座城市就這麼大,我跟你都能遇見,發生點什麼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嗯?”
他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直接後退了一步。
“不玩了,你們自個兒折騰吧。”
段妍覺得大腦裏麵一片空白,雙手扶著樓梯扶手,終於還是癱坐在了地上,視線模糊,胸腔內的空氣仿佛被抽光,撕裂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地去摸自己包裏的藥,可是包還在包廂的沙發裏。
整個人徒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瀕臨絕望之中,耳邊傳來了一聲女人低低的喊聲,十足十地嬌媚,“二爺,等等人家嘛,今天晚上我還要跟你深入探討一下呢。”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可是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了。
蕭景。
畫麵倒轉,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抽離,可是她卻是再也想不起來,當初那麼笑容明媚的蕭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無邊無際的黑暗,再也沒有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