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一邊喂她喝湯,一邊道,“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她扭頭看了眼霍雲霆的方向,柳心月幾乎每幾秒都要望他一眼,幾乎一眼也不想從他身上移開。
恨不得眼睛長在他身上。
如果以後她和他的世界仍然是地獄,這次她也心甘情願的跳下去,接受忘川河的洗禮,做那忘川河千年輪回的魂魄,也不要喝那忘卻此生之愛的孟婆湯。
“你被心瑤掐死,扔下池塘,又扔地窖,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喬雪問她。
“我被掐死,其實是身體虛弱昏過去了,她把我扔到樓下池塘,因為屍袋緣故,我飄起來,沒有受傷,直到心瑤派人將我扔進地窖的時候,我才醒了,感覺五髒六髒都快被摔出來了。”心月喘了口氣。
喬雪製止她,“別再說了,喝雞湯。”
“我不想吃了,我想靜一下。”
喬雪默默的陪她坐了一會兒,替她擦擦額頭的虛汗,才走出來,就遇到走廊上的孟時年,她問他,“怎麼樣?”指的是霍雲霆。
“我問過所有的醫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孟時年搖搖頭,臉上有幾分憔悴。
“其實,我想你還是問問楚韶華,畢竟他是這方麵的專家。”
“哦,你這一說,到是提醒了我。”孟時年走到楚韶華的辦公室,敲門,走進去卻發現沒有人,問其它的醫生,也不知道楚韶華去哪裏了。
孟時年心中想,是不是下班了?
可是術前術後這些天,白天黑夜的楚韶華都在盯著,生怕心月有問題。
直到晚上,
他也沒有看到楚韶華來醫院,他打電話,發現楚韶華關機,這時院長的電話響了起來,孟時年急奔辦公室。
“怎麼了?”
“楚韶華走了。”院長婉惜著,“他是國內這方麵的專家!可惜!”
“去哪裏了?”
“不知道,應該是出國了。”
“這是他給你的一封信,你看看吧。”
孟時年拿著信走在長廊上,拆開,一邊走一邊看,“時年,我走了,別找我,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畢竟我傷害過心月,”
“我沒臉再麵對她,她的身體情況很穩定,沒有我,一樣可以恢複得很好。我應該學會試著放手了。沒有我,心月生活得會更好!我隻希望她幸福,像十年前一樣,無憂無慮!像墜落到人間的天使!”
“在霍雲霆要給心月捐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心月永遠沒有可能了,我走了,你好好的照顧他們。”
“我知道你想找我問雲霆的事情,我想說,雲霆的各項特征都沒有問題,隻是他不願意醒來而已,他怕一醒來,又看到心月不在,與其再次傷心痛苦,不如不醒來,所以這才是他不願醒來的真實原因,我請教了幾位著名的國際心理專家,這不是我單方麵的意見。”
“如果有可能,讓心月喚醒他吧。”
孟時年握著信,一片感慨:
人世事無常,楚韶華待心月像掌心的寶一樣,可在關健的時候,他卻傷害了她,他的愛,已經發瘋成魔;霍雲霆亦然,隻是被誤,誤到與心月相愛相殺,二人一起生活在共同打造的地獄裏,兩人都生不如死,心月難受,難受的何止心月一個人。
做了繭,總要被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