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著是求一個好夢,但實際上是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我還是靠在他的腿上的,身上搭著他的外衣。林小弟垂著腦袋閉著眼睛,呼吸輕輕淺淺應該是還未醒來。讓我枕了一夜的腿,他一定不太舒服吧。
慢慢挪動身子從他懷中爬出來,將身上的衣服搭在他的肩上。我站起身活動了下四肢,渾身酸麻僵硬,好想做個全身按摩啊。天還不是很亮,但已經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前麵看著像是有條小路,從這裏應該能走出去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碰到進城的商隊或者送鏢的什麼的。
心裏打著算盤,我又看了眼還在睡的林小弟,不如讓他多睡睡自己去探路。我拿起碧水劍就雄赳赳地往小路去了,一路上都很靜謐,在這清幽的山林之中如果不是遇難的話還是挺舒服的。眼前的小路隨著不斷地深入,我走到了一處密林之中,雖然雜草叢生但腳下的路還是依稀可見。順著這條路一直走,約莫過了一刻鍾,我就走出了林子,眼前是一條平坦的官道。
這一刹那我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悅感,喜上加喜的是,剛巧有一支鏢隊路過。我真是大喜過望啊,立即不顧自己這山野村姑一樣的模樣就提著劍跑下了緩坡。
“請停一下!”
為了證明我不是劫鏢而是求助,我將碧水劍先是丟在了地上,直接伸出雙手攔在了帶頭騎馬的人的麵前。那匹棗紅色的大馬被主人一拉韁繩硬生生地揚蹄停下,一聲馬嘶之後整個鏢隊都停了下來。我看著後麵箱子上插著的鏢旗,上麵寫的是——長威鏢局。
原著中的林小弟家裏就是開鏢局的呢,莫名有種熟悉感。
自報家門順便將緣由簡單地說了一下,聽聞我說嶽不群之女,鏢頭有些詫異。隨後他與隊裏別的幾位押鏢師傅商量了下,很快的就得出了結論。賣華山派一個人情,答應帶我和林小弟進城。鏢隊的人在原地等候,鏢頭跟著我去找林小弟,他好歹也是個漢子看我這傷重的模樣怕扶不起師弟便跟了過來。
我拿著劍帶著鏢頭跑去了之前的溪流邊,可卻沒有看到林小弟他人,原本該是睡著在篝火旁的人卻不見蹤影,徒留下那熄滅的火堆升起嫋嫋青煙。心下慌亂,身後的鏢頭納悶了,問道:“這,嶽小姐,你師弟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愣怔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心下忽然空空的沒個底。
“這,聽聞這一代山中有豺狼虎豹,你師弟又受了傷……”
鏢頭沒有再說下去,可他的聲音裏卻帶著幾分類似於對死者的惋惜之意,我一怔,當下就扯開嗓子了,衝著無人的曠野嘶聲吼道:“林平之!林平之你跑哪裏去了!”
“林平之!你要是沒被豺狼虎豹叼走你就吱一聲!林平之!”
山野中我的聲音傳開來,似有回音在回蕩,可就是沒有他的回應。我不死心地正想扯著嗓子再喊幾聲,忽的,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我在這。”
我剛要破出喉嚨的喊聲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導致我氣息不順咳嗽了起來,猛咳嗽幾聲我跟鏢頭回頭一看。站在我身後披頭散發的不就是林平之麼,一雙眉眼平淡無波。那顆懸著的心終是塵埃落定,這一刻我忍住了自己矯情地想撲過去捶打他的狗血想法。隻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恨聲道:“你怎麼沒被豺狼叼走!”
林小弟冷眉冷眼的,眼裏卻有著戲謔之意:“我這不回來想著給你吱一聲麼。”
鏢頭:“……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沒哪裏不對,這個叫花子一樣的人就是我師弟,勞煩鏢頭大哥扶他一把。”
林小弟:“……”
隨後我就跟林平之坐在了馬車上,這馬車沒有車間,就是一個上麵鋪滿了稻草的板車由前麵一匹馬拉著。跟林小弟稍微了溝通了一下,我才知道剛剛去找他之所以沒有找到,是因為他醒來後發現我不在就去找我了。我表示他能關心我的死活真是難得。他現在氣息好了好多,麵色也紅潤了些,看來是用內力將毒給逼出去了。
“你手上的傷可好?”
身側的他看向我的手,關心地問了一句,我詫異地看他一眼,回了句。
“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