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被他冷落被他愛(1 / 3)

第120章被他冷落被他愛

方子明看著滿眼痛惜的女人,心裏也為老朋友終於感動了這個女人而有些欣慰,雖然他也很是對劉夫人的遭遇感到難過,可是他畢竟是一個警察,知道事情發生了是不可能再挽回的了!劉正德現在正在痛不欲生,對他這個老朋友的勸慰也根本聽不進去,如果不是他用“不抓住罪犯嫂夫人就算看你殉情了也難以瞑目”這句話鎮住了劉正德,說不定昨天晚上這個死心眼的家夥也會一頭撞死也說不定!

現在劉正德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除了報仇雪恨已經沒有了任何別的念頭,他明白老朋友幹了一輩子收拾人的紀檢工作,多的是仇人恨不得對他食肉寢皮,現在居然用這麼血腥殘暴的手段毀滅了劉家。如果不是劉正德一念之差沒有回來,昨晚遇難的可就不僅僅是劉夫人了!以此看來,從另一個角度分析,眼前這個女人不單沒有罪孽,還是個大大的功臣呢!

方子明看著這個女人,心裏越來越覺得在現在這個階段,也唯有她能夠給劉正德一點安慰了!他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在心裏對劉夫人默默地說道:“嫂夫人,逝者已矣不可追,雖然子明對您的不幸深感難過,可是您走了老劉畢竟還要活下去,那麼就不能讓他在愧疚跟自責裏把他也給活活折磨死,這樣的結局恐怕是您也不願意看到的吧?所以我們也隻好共同的努力,讓老劉盡快的恢複正常,要不然,他的事業跟人生都會就此毀掉的!”

方子明暗暗祝告完畢,就對喬東鴿說道:“老劉昨天回來到現在都一直不吃不喝,顯得十分有罪惡感,我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隻好派了個人時刻看著他,唉!”

喬東鴿的聽的心如刀絞,眼淚更是走珠一般紛紛而落,哽咽著說道:“方廳長,您能不能安排我見一見劉書記啊?我就見一見他就走,哪怕不讓我們說話呢,就看他一眼看他沒事我就放心了……畢竟,他這次是為了我的事情才不在家的,對他夫人的遭遇,我也是……我也是有責任的……”

方子明不忍的說道:“喬東鴿,其實你這麼想就有些跟老劉一樣鑽牛角尖了!看問題要從全局著眼,如果歹徒處心積慮想要害死老劉,那麼昨晚如果不是他不在家豈不是連他也被害了?劉家嫂子出了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可是出了問題就隻能是盡快抓到犯罪分子給嫂夫人一個公道,至於你們痛苦後悔甚至內疚,雖然在情理之中,但是卻也不能讓去世的人恢複生命,畢竟還是於事無補的對嗎?所以你一定要想法子讓老劉盡快振作起來,他如果再這樣死樣活氣的下去的,省紀委的工作哪一天能離得了一把手?人家張書記看在他家出了這樣的大事情,寬容他十天八天處理後事也是有的,時間長了必定要換人,那麼他豈不是先丟了家又丟了業,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嗎?”

喬東鴿聽方廳長一番鞭辟入裏的分析,也是覺得果真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她昨天來找劉正德並且跟他一起離開了省城,那麼歹徒成心要害他,豈不是他也要遭難了?這麼一想她心裏倒有了幾分慶幸,想起剛剛聽到方子明說劉正德不吃不喝的好不正常,心裏不由的又揪了起來,就開口問道:“方廳長,那麼劉書記現在在哪裏?怎麼樣了呢?”

方子明說道:“他雖然一直硬撐著要跟我一起參與案情分析,可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都暈倒三次了,他的孩子現在在國外讀研究生,已經通知了可還沒有趕回來,所以連一個勸說他的人都沒有。我看他兩眼發紅狀如瘋癲實在撐不下去了,強迫著把他送到醫院去了,剛才你看到我就是我剛從醫院回來。”

“那麼能不能讓我去看看他呢?方廳長,我保證不會給您添什麼麻煩的。”女人禁不住又央求道。

方子明想了想,也覺得讓女人去見見劉正德說不定會有些作用,於是就順水推舟的說道:“那行吧,我現在就送你過去,不過……老劉可能很是覺得昨天跟你離開不在家對不起他的夫人,所以很可能對你會有所埋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據我推測他說不定會冷落你的。”

女人堅定地說道:“我不怕!劉書記對我恩重如山,現在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如果不去看看他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嗎?就算是他冷落我或者是仇視我都無所謂,隻要能看到他好好地我也就安心了。”

方子明不再說什麼了,他欣慰的站起來示意喬東鴿跟他走,出門上了車就去了醫院。

劉正德的病房依舊在省醫後麵單獨的那個幹部樓的院子裏,這個幹部樓說白了就是給高職務的領導們提供療養的地方,所以院子裏花木扶疏小橋流水的,絲毫不像醫院,倒像是一個精致的園林,而他的房間更是好似一整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布置的很是幹淨整潔。

此刻劉正德正躺在床上打點滴,因為他的情緒十分不穩定,所以大夫給他用了鎮靜劑,他也就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了。

女人無聲的走了進來,方子明僅僅把她送到樓下就說他還要去現場繼續勘查就走了,她隻好一個人鼓足了勇氣走了上來。

一個護士小姐坐在客廳裏看書,看到她進來就悄聲問她是誰?她遲疑了一下說是劉書記的親妹妹,那護士很開心有人來照看劉書記,交待她一聲就自己走出去了。

喬東鴿慢慢的走近劉正德的病床,看著一夜之間,這個昨天還生龍活虎把她抱來抱去的男人居然兩腮深陷,胡茬子長長地,眼窩發黑,但是嘴唇卻很奇怪的腫漲外翻著,籠罩著一層黑色的血痂跟焦幹的皮,脆弱的躺在那裏,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搗一個窟窿般可憐!

她沒有聲息的坐在了他窗前的椅子上,流著淚看著他,心裏的的確確是疼的難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著他青灰色的臉頰,仿佛想靠自己的手把她身體裏的血液輸進這個男人的臉上似的。

劉正德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因為之前注射的鎮靜劑還沒有完全失效,他的神誌依舊是不太清醒的,但是也許是潛意識中的願望吧,他居然輕輕的翕動著嘴唇叫道:“鴿子?鴿子……”

“劉大哥……是我,是我啊!你可要堅持住啊!嫂子出了事我們都很痛苦,可是這根本不是你我願意發生的啊!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早日找到凶手繩之以法,給嫂子報仇雪恨呐!還有,你如果不撐下去我可怎麼辦?你在外國的孩子該怎麼辦啊……”喬東鴿哀哀的說道。

劉正德的神誌慢慢的被女人的聲音給拉了回來,他睜開的眼睛裏慢慢的有了神色,多年的工作習慣已經練就了他鐵一般的神經,如果不是因為自責跟負罪感打垮了他,僅僅一天不吃飯他是不會出一點問題的!剛才他叫出女人的名字實際上是一種夢囈,但此刻聽著女人的傾訴,那小劑量的安眠成分早就對他不起作用了,他就聚攏了注意力看著女人。

當他清醒的麵對著女人的時候,眼神也就迅速的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內容,從愛憐到憎恨,從埋怨到無奈,從愧疚到痛苦,最後就是一片冰冷到極點的漠然了!

“喬東鴿,你來幹什麼?我不是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工作了嗎?你的委任文件我已經讓雷誌廣拿走了,你隨時去報到上班就可以了。我因為自己居心不良已經遭到了報應,從此以後就陪著我老妻的骨灰度此餘生了,以後你我不要再聯係了,全當我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劉正德開口了,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精神折磨加上水米沒打牙,已經沙啞不堪了,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依舊是那麼的清晰,冰冷冷的也沒有抑揚頓挫,跟一根根釘子一般砸落在女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