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急於處理沈卓委托過來的事務,故此,並未深聊。
等人走後許久,尚未回神的陳聰,冷不丁打了一道寒顫,雙手下意識塞進袖子,嘴裏念叨著,今天真冷啊!
轉瞬之間。
這位年輕男子,又喜上眉梢,嘴角逐漸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先前,那位可不是一次提及,自身和於嘯川親如兄弟!
如此關係,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找於家的麻煩?畢竟,家裏坐著位,曾被奉為雪域王的存在!
“我滴乖乖,嘯川大哥竟然和沈卓是結拜兄弟……”
杭城的天氣。
越發寒冷。
不斷閃動的篝火,隻能勉強驅寒,而此前議論不休的眾人,在韓生這位日報集團老總親自來了一趟之後,氣氛終於有了微妙變化。
陳聰畢恭畢敬坐在沈卓旁邊,開始守夜。
於蘭一肚子的疑惑,不知從何問起。
於冰則數次好奇打量沈卓,想著聊一些話題,以免氣氛過於壓抑,但是被陳聰悄悄攔住了。
“謝謝你,親自過來替大哥守靈。”
中途,也就陳聰滿懷真情的朝著沈卓,致以最誠摯的感謝。
沈卓微笑不語。
而,此時距離於家不遠的陳家,同樣有一大桌子人,圍著吃晚飯。
這餐飯吃的大家心不在焉,最終還是陳離主動開腔,“哥,於家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啥怎麼處理?拿出來的彩禮,豈有退回去的道理?婚房也一樣。”
陳離對麵,坐著位留光頭,左臉頰還有條明顯疤痕的年輕男子,說完這句話他敲敲碗簷,又補充道,“小妹,你放心,這事大哥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陳離高興不已,“就知道大哥最疼我。”
“那婚房我還準備,和亞康結婚用呐,裝修那麼好退回去太可惜了,於家真要懂得做人,就不該收回這套房子。”
亞康,是陳離前幾個月,在鎮上認識的青年,兩人情投意合,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雖說,和於嘯川婚約在身,當時還有點心理壓力和顧忌,今時今日,則是一番心態。
於嘯川都死了,還揪著這套婚房做什麼,大大方方贈給她陳離,又算得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陳母這時候也笑了,“丫頭,你大哥對你那可是仁至義盡,恩寵有加,好好記在心裏。”
“知道啦,媽。”
陳離將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的,既然家裏肯出麵,那就萬事無憂了,她現在恨不得,將這個好消息,立即告知自己的心上人亞康。
本名陳默的年輕男子,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妹妹兩眼,“明天那邊的葬禮,你們不用參加,省得看到那一家哭哭啼啼,既礙著眼,又壞了好心情。”
“要不這樣,明早送爸媽和你,去我城裏那套屋暫住。”
陳離不解,“哥,那你呐?”
陳默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幸災樂禍道,“於家死了大兒子,咱家怎麼著也要過去祭奠祭奠,我去吧,順便將婚房,彩禮的事情,和他們徹底說清楚。”
“進了我陳家的東西,想拿回去,得先問問我陳默答不答應!”
陳母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她虛掩著嘴,悄咪咪道,“你們說這於蘭,是不是天煞孤星啊?”
“先克死了自己丈夫,現在連大兒子也死了,餘下的小兒子,同樣是個人盡皆知的大傻子,哈,這一家,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