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牽引呼喚著她,她伸手就要去揭開那層神秘的麵紗。身後突然多出了兩隻手,一左一右扯住了她的臂膀。
“不能揭——”
“不能揭——”
雲溪不解地回首,等待他們的解疑。
“我聽長老們說起,豐績樓裏供奉著的靈牌,其中有一塊是萬萬動不得的,一旦動了,不止會觸動機關,整座樓也會跟著毀於一旦。”龍千絕率先說道,臉色頗為凝重,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赫連紫風也跟著說道:“沒錯,這塊靈牌乃是十大家族的秘密,每個家族都供奉著此人的牌位,一旦有人冒犯了它,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們赫連家族的牌位堂裏也陳列著一塊神秘的靈牌,常年用黑布遮蓋著,自從牌位堂建立以來,除了各大家族的家主,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這塊神秘靈牌的真麵目。”
“這麼奇怪?這塊靈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雲溪的心中產生了莫名的感覺,總覺得它好像跟自己有種某種牽連,若非如此,為何她會無端端生出如此強烈的感覺?
“赫連,你不是很快就要繼任家主之位了麼?那到時候可不可以……”雲溪甜笑著仰望他,都說好奇心愛死貓,她的好奇心是被徹底給勾起來了。
還未等赫連紫風回話,龍千絕一把攬過了她的肩頭,冷著臉孔道:“你若真想看,我現在就替你揭了它,大不了咱們不在司徒府待了,一走了之。”
那濃濃的酸意彌漫在空氣中,卻讓赫連紫風的心情突然大好,他難得地勾了勾唇,爽快答應道:“好,隻要溪兒想看,我定滿足你的願望。”
雲溪一邊掙紮在龍千絕的霸道鉗製中,一邊衝著赫連紫風頷首道:“真的?那一言為定哦!”
“該死的!你想氣死我是不是?”龍千絕心中氣惱,突然粗吼了聲,吼聲遠遠地傳遞了出去。
霎時間守衛豐績樓的弟子發現了動靜,人聲逐漸嘈雜起來。
“快,上去看看!好像有人闖入了豐績樓。”
“快去通報家主!”
樓上的三人察覺到了底下的動靜,連忙滅去了手中的火褶。
“笨蛋!都是你惹的好事!”赫連紫風微惱地低喝了聲。
龍千絕卻笑得風騷無比,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暴露:“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從這裏逃離吧,我們可不奉陪了。溪兒,我們走!”他對著雲溪眨了眨眼,別有深意。
雲溪擔憂地望向赫連紫風,好歹他們是一道來的,總不能這麼不講義氣,將他丟下不管吧?
正欲開口說話間,身邊突然傳來一道猛勁,拉著她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正是龍千絕施展了挪移術,帶著她直接從豐績樓遁逃了。
赫連紫風親眼見著兩人自自己的眼前消失,無聲無息,他不禁驚呆了,這是什麼法術?居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消失了?
他忽然覺悟過來,龍千絕方才那一聲粗吼,分明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引來司徒家族的人來圍攻他。
“該死的!”他輕咒了聲,直接衝破了瓦頂,從半空中遁逃而去。
“看,他從上邊逃了,快追!”
“快傳信給外麵的兄弟,封鎖所有出府的通道!”
整個司徒府頓時沸騰起來,喧囂一片,無數的弟子舉著火把四處搜尋。
雲溪被龍千絕強行扯著回到了房間,聽到外邊的動靜,她眉頭輕蹙了下,免不了責怪幾句:“千絕,你幹嘛老跟赫連過不去?萬一他被司徒家的人發現了,對我們可沒什麼好處。”
“你就這麼擔心他的安危?”龍千絕微惱,占有性地抱著她,狠狠地用力,像是懲罰她一般。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現在好歹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對於他的醋意大發,雲溪很是無奈,為了安撫他,她回身,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地將唇印了上去。
軟軟的唇舌覆上微泯的雙唇,她大膽地挑開了他的唇舌,徐徐探入。
“唔……”龍千絕有些受寵若驚,微愣了下,隨即唇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大手強勢地摁住了她的頭,更為霸道瘋狂地索吻,好似要將方才的不快統統發泄出來,他吻得熱切和狂烈,不留一絲餘地。
一吻過後,雲溪虛軟地趴在了他的胸前,粗喘不止。這個男人真是霸道得可以,一有福利就拚命地討回去。
她埋首在他胸前,唇角微彎,心中甜膩膩的。
“以後別總跟赫連鬥氣,那樣很掉份知道嗎?”她小手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柔媚的聲音渾然天成,無須假飾,“我喜歡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你越是跟他鬥,就說明你不信任我,我可是會傷心難過的。”
她的聲音又軟又柔,聽得龍千絕渾身酥麻,眼神也柔得能化出一灘水來。他的大手開始不安份地在她後背上下肆意地遊離,咕囔的聲音道:“溪兒,你撓得我心裏癢癢,你可要負責……”
雲溪在他胸前畫圈圈的小手猛然停下,嘴角抖了下,這家夥,怎麼越來越容易發情了?
“別鬧!我們才剛剛開始修煉反噬術,反噬術未成,是不可以……那什麼的。”
龍千絕鼻中哼哼了聲,似乎將那殘花秘錄視作了仇敵,他捉著她的小手探入到了他的衣襟裏邊,無比**地輕吟了聲:“那摸摸總行吧?”
雲溪抬頭看向他一臉**的銀蕩相,額頭處頓時落下了幾條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外邊的人正在到處捉拿私闖豐績樓的賊人,他卻還有心思在這裏淫啊蕩啊哼哼著。
她的手在他的引導下,一不小心撫摸到了他胸前凸起的小小一點,小臉上不爭氣地暈起了一層燙熱。
“別鬧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若是讓人發現你不在祥長老的房中,肯定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她嬌嗔著推著他,忍不住提醒他現在的處境。
唇線緊抿了下,龍千絕一臉的不甘不願,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纏在她的身邊,然後把自己脫光光,讓她摸個夠,他完全不介意自己吃虧,正所謂吃虧是福嘛。
長長歎息了聲,他終於鬆開了手,理了理衣裳,恢複了一派道貌岸然的神色,努嘴道:“那我走了,你記得要一整晚都想我,否則不許睡!”
“……”雲溪笑瞪著他,很是無語。
他微側了下臉,指了指自己的右頰。
雲溪抿嘴輕笑,知道了他的意圖,踮起腳尖就要在他右頰處印上一吻。
“等等。”他半路攔截,撕開貼在右頰處的人pi麵具,掀起一角,再次指了指那一層屬於他自己的麵皮。
雲溪微愣了下,忍不住噴笑出聲。
這家夥,未免太過可愛了吧?
再次踮起腳尖,在屬於他的右頰上狠狠地親了十大口,親得他笑容大大、眉飛色舞,他才滿意地重新將人pi麵具罩上,重新恢複了道貌岸然的神色,倏地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一整晚的時間,司徒府上下鬧得不可開交,聽聞最終還是沒能捉到私闖豐績樓的飛賊。
雲溪中途前去探視了下,在司徒魁跟前露了露小臉,證明她的清白後,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
雖然不清楚赫連紫風最終是如何逃脫的,但至少這一夜的查探,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神器並不在豐績樓當中。然而不在司徒府守衛最為森嚴的豐績樓,那麼又會在哪裏呢?
清晨醒來,雲溪想著去司徒魁處探探口風,誰知赫連紫風已經先一步來到,正與司徒魁相談甚歡,所涉及的話題就是跟昨夜有人私闖豐績樓有關。
“爹、赫連公子。”雲溪踏著蓮步,盈盈而入,儀態萬千。
赫連紫風淡淡的目光朝著她方向掃了過來,眼波微微流轉,頗具深意。
司徒魁如何精明之人,隻一眼就察覺出了赫連紫風的異樣,他暢懷一笑道:“赫連公子昨夜受驚了,今日天氣不錯,不如就讓敏敏陪著赫連公子去府裏四下遊逛一番,莫誤了這美好的春光。”
赫連紫風眉眼柔和了幾分,沒有拒絕,啟口道:“那就有勞司徒小姐了。”
司徒魁見他沒有拒絕,心中更加歡暢,忙催促著兩人道:“敏敏,還不快領著赫連公子好好遊玩一番?”
“是,赫連公子請。”
行走在司徒府的花園中,瞧見四下裏無人,雲溪便開口道:“昨晚你沒事吧?”
赫連紫風挺拔的身姿,巍峨如山,冷峻的神色常年不改,聲音卻是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那就好。”雲溪淺淺地笑了聲,低首去撫弄園子裏的花木,還別說,司徒府邸的花木頗為珍貴,有許多她從未見過的品種。
“你真的關心我?”赫連紫風淡淡的目光掃向了雲溪,看著她美麗的側影,雖是換了張臉,那那份神韻仍在,他的心弦驀地撥動了下。伸出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掠過跟前的一片山茶花,突然折斷了一支,無聲地遞送到雲溪跟前。
雲溪微愣,木木地自他手裏接過,跟他相識這麼多年,何曾見過他送花給任何人?她訝異地凝望向他,卻見他偏側了臉,隻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頰上有些一抹可疑的暈紅。
雲溪抿嘴輕笑了聲,脫口而出道:“女孩子都喜歡浪漫的男人,你若是肯為其他的女子折花相贈,相信一定能俘獲芳心。”
赫連紫風身影僵了僵,渾身上下忽地攏起了一陣陰鬱的氣息,他忽然開口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慈雲觀的後山,多的是盛放的繁花,一年四季,常開不敗。你若是想要,我將它們全部采來便是……”
這一次,換作雲溪無言了。
難道,他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可是他為何不說?
這一切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其實,並非每一個女孩,都喜歡花的。”雲溪將手中的山茶花重新插回了枝葉當中,她想要告訴他,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心無處安放的寂寥女子,他們之間即便是回到了從前,也不可能在一起,緣分是注定了的。
她轉身離開了那片花叢。
赫連紫風的雙腳好似灌了鉛,久久地凝立在原地,一步也不曾挪開,他的視線久久地凝結在那一朵離了群的山茶花上,神思悠悠飄遠。
離花園不遠處,一雙嫉恨的眼睛正緊盯著園子裏的兩人,鮮紅的杜鵑花瓣散落了一地。
“娘,姐姐太可惡了!她嘴裏說對赫連公子不感興趣,可一轉頭,就去勾引赫連公子,這世上怎麼會有她這麼不要臉的人?娘,你一定要替我作主!”七小姐氣呼呼地跑進了二夫人的房間,一進門就一通發泄。
二夫人聞言,怒從心來,瞪著圓目道:“敏敏那丫頭生得一臉狐媚,我也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你放心,娘一定替你作主,讓你順利地嫁入赫連家族。”
七小姐聞言大喜:“真的?娘,你到底有什麼好辦法?快說、快說!”
二夫人屏退了左右,壓低聲音道:“娘今早收到了孟家主的來信,他對敏敏那丫頭很是滿意,說願意與我們司徒家族聯姻,他還願意以孟家正夫人的頭銜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