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個不想回家,有哪一個想棄骨於異國他鄉的荒野中。
蔚遲卓凡在歐若琳身旁的大石上坐了下來,眼神專注的看著那不停流淌的河水,“回去,本王就是罪人,那做亂的罪名會將本王徹底的打倒,本王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王爺還要如何翻身?您不僅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更是在與天意相鬥,是你的有老天替你看著,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就算窮盡一生的心力,到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個位置就那麼好嗎?未坐到上麵的人都拚死拚活的衝著搶著殺著,可是,真當你踩著無數森森白骨站到那個位置時,你卻會是這人世間最孤獨最可憐的那個人。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位置得來何用,就是為了讓自己後半生總是午夜惡夢中醒來,夜夜被惡鬼纏身嗎?沒有了快樂,沒有了親情,你隻剩下一把冰冷的金椅。看著你腳下的大臣,明裏恭敬,暗裏卻恨你入骨。這難道就是王爺要再次翻身得來的東西嗎?就算讓王爺再翻一次身,又能翻到哪兒去?王爺現在清醒過來,為時不晚!”歐若琳溫和的好言相勸著,能和平解決問題最好,不過卻不會這般容易,畢竟,魏王中毒太深。
正待蔚遲卓凡要張口說話時,負責警戒的侍衛高喊一聲,頓時稍有鬆歇的眾人,各個頭發堅立的順著侍衛所指方向看去,但見前方五六百米處,一支鐵騎朝這邊奔來。
“你看,你看見了嗎,他們是不會放過本王的,蔚遲駿興許會念舊情放過本王,可是,你的父王義親王呢,那個老東西可是有仇必報的主,尤其,我還劫了他的女兒。逃,還往哪兒逃,本王今天就跟他們拚了!”
蔚遲卓凡拔出配劍,大手將仍坐於石頭上休息的歐若琳一把扯起,向前而去。
鐵蹄越來直響,那催趕著馬匹的吼聲更讓歐若琳激動的想哭。
“哈哈哈,義親王果然不簡單,竟然如此快的追上來,看來是本王輕視義親王了,那麼響亮的大人物,手中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勢力呢!”蔚遲卓凡故意挑釁道,看來,他真是要破罐子破摔,已沒什麼好在乎的了,義親王那噬血的眼神,預示著,蔚遲卓凡今天難逃升天。看來,真讓身邊的這個郡主說中了,不過,就算死,也要給他們留下又深又狠的印象。
蔚遲卓凡心裏陰毒的想著,歐若琳滿色冷冷的看了其一眼,她先前的話全當放屁了,此人留不得。
“放人!”
“放了本王的女兒!”
蔚遲駿與義親王同時翻身下馬,厲聲吼道。
“哈哈,放?你們可會放過本王?”蔚遲卓凡冷笑著問道。
“放!本王已應下王叔,隻要王叔放人,本王保王叔無事!”蔚遲駿鄭重言道,此時必須平複下魏王的情緒,那鋒利的劍刃已然放到了他女人的脖子下。
蔚遲卓凡未接話,如炬的眼神緊盯著義親王。
“好,既然本王的女婿都如此說了,本王不為難你,將人給本王送過來!”
一絲冷笑劃過蔚遲卓凡嘴角,而就在無人注視下,義親王垂直的手突然緊緊握拳,隨後又鬆了開來。
歐若琳明顯感覺到了蔚遲卓凡的殺意,卻仍依照其說的去做。
蔚遲卓凡向前推著歐若琳,可是不知為何,蔚遲卓凡的頭竟然在輕微的搖動,好似在抗拒著什麼,“往前走,快走!回到他們身邊吧!”
歐若琳一步步向前,身子平穩的很,而就在她與蔚遲卓凡拉開距離時,蔚遲卓凡的劍從後揚起,時頓時續的衝著歐若琳後心而來。
“啊!”
一聲勁力十足的箭鳴,隨後便是慘厲的叫聲,鮮血濺到了歐若琳的後背上,未等回頭,整個人已被一個火熱的懷抱,抱到了一旁。
再看,一銀頭利箭穿透了蔚遲卓凡的胸膛,箭身更沒進了一半,血瞬間染紅了蔚遲卓凡的前胸,此時,他將手中劍深深插地,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滿目是恨的看著不遠處的義親王。
義親王緩步而來,“敢威脅本王,敢拿本王的女兒做質,你就該知道會有這般下場。”言至此,轉頭看著蔚遲駿,說道,“你無法除了這個小人,讓本王來就好!此等小人留不得,他非但不知悔改,事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徹底除了才幹淨!”
蔚遲駿不語,對身後待命的鐵衛,揮出絕殺的手勢,鐵衛得令,衝著蔚遲卓凡的死士擺出了絕殺的陣式。
義親王說得沒錯,心善未必就會有好報,尤其帝王之家,太多的心善,隻能將自身陷入險境,他險些吃到這惡果,想至此,手不禁加重力度,緊擁著懷中奔跑了一夜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