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倪等昧吃著西瓜,臉上帶著看熱鬧的興奮,儼然就是吃瓜群眾的模樣。
張正源停頓片刻,叫服務員又送來兩杯雞尾酒放在倪寶珠麵前,這才說道,“後來,原配就找上門了,帶著兩個女兒將張碧玉狠狠打了一頓,打得她當即就流產了。”
倪等昧說了句“女人果然是母老虎”,倪寶珠已經一把花生皮扔了過去,倪等昧不服氣,打算用瓜皮回報倪寶珠。
“倪等昧你別鬧,聽張哥先說完。”史戰南在這個間隙開口勸架,對倪寶珠的袒護是不要太明顯哦……
張正源看著兄妹二人打鬧,他眼底閃過一抹羨慕,接著說道,“那老頭從頭到尾就在邊上看著,別說保護張碧玉,連個屁都沒敢放,就看著張碧玉被人在大街上扒了衣服,被打得渾身是血。”
倪寶珠冷笑,這不就是張碧玉最喜歡幹的事情嗎?上次除夕夜在倪家,遇到了講道理不胡鬧的一家人,她僥幸躲過一劫,現在呢?哼,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但是你不要以為這事兒就完了,張碧玉被送到醫院做了手術後,那老頭的老婆還是放了話,等她從醫院出來,她還得繼續收拾張碧玉,因為張碧玉從老頭那裏弄了一萬多塊錢。”
倪等昧聽罷“啊呀”了一聲,“那這次張碧玉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被那糟老頭占了大便宜不說,現在還得把錢也吐出來,她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嘖嘖。”
倪寶珠問道,“那張碧玉能給?以她們母女的德行,就是屬貔貅的,隻吃錢不吐錢那種。”
張正源點頭笑著回答,“所以現在張碧玉躲起來了,老頭的原配正滿世界找人呢,你等著瞧吧,找出來後張碧玉還是沒好果子吃。”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史戰南說道,“這就是她的報應,寶珠,張碧玉這頓揍,就當是替你出上次的氣了。”
倪寶珠“嗯”了聲沒說話,張正源也沒多問,在社會上混久了的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而且還是這種高官世家的事。
“對了寶珠,你那房子拿到手,你沒進去看過啊?”張正源又想起陸新民那房子來,自打落到倪寶珠手中,就沒見她要過鑰匙,在那附近混的兄弟也說沒看到有人開門進去。
倪寶珠低頭喝著雞尾酒,在包廂微微昏暗的燈光中,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來。
“張哥,你那妹妹……找的怎麼樣了?”半晌,倪寶珠忽然開口問起了張正源找妹妹的事。
提到妹妹,張正源臉上的笑容漸漸斂起來,“我一直在找,可是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我連她半點兒消息都沒有,前兩天,我去廟裏算卦了。”
倪寶珠沒有看張正源的臉,也沒有說話,她小口小口抿著雞尾酒,靜靜等待張正源接下來的話。
“大師隻說了八個字,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我這沒上過學,也搞不清楚什麼含義,生生死死的,你說我妹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呢?”
包廂裏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外麵的迪斯科音樂傳進來,夾雜著嘈雜的聲音,氣氛忽然變得很低沉。
“我找了這麼多年,現在已經不奢求能馬上找到她,隻希望她好好活著,給我找下去的機會和希望。”張正源一口氣喝光麵前的白酒,仰頭看著天花板,努力將眼眶的水珠逼回去。